何況,在這情緒之後,紮特非常巧妙地銜接上一聲歎息,說:“她去不了其它地方……隻有躲在那裏,她才是安全的,她是我的老師,妮可·羅賓,其他龍裔更喜歡稱呼她為‘龍裔的背叛者’……但至少對我和我的兄弟們而言,她是自由的希望……”
“自由的希望?”
“是的,自由的希望。”紮特肯定的點頭,“我們一出生就被戴上名為‘龍裔’的鐐銬,享受龍族的財富?嗬嗬,被限製了自由,那些又有什麼用?龍祭祀……就是我們的命運,我們也隻是龍族的財富中的一部分而已……”
人就是這樣,沒有什麼,就渴望什麼。
因此,對於紮特的話,阿蘭薩既不同情也不嘲笑,而是回問道:“那麼,這和你的老師,嘛,妮可·羅賓,有什麼關係呢?”
“龍族之王,格裏高利,至今沒有屬於自己的龍祭祀,這個話題在龍巢裏是禁忌,因為格裏高利的龍裔在成為龍祭祀的前一夜逃出了龍巢,而且,逃得無聲無息。”紮特先是微笑著賣了個關子,隨後說,“這名龍裔,就是我的老師,她能幫助我們躲開龍族的視線。”
這時,馬勒·戈壁侯爵突然俯下巨胖的身子,看著紮特,說:“在未知海域,龍族有辦法找出你們的位置?!”
侯爵這麼問是有原因的,紮特的那個關子的另一層意思,無疑是說在未知海域,龍族有辦法定位龍裔,那麼,紮特待在黑珍珠號上無疑將黑珍珠號推入凶險之境!
然而紮特似乎早料到侯爵會這麼問,他的臉上自信依舊,說:“您放心,身為老師的學生,在空間魔法被屏蔽的未知海域,如果還躲不過龍族的定位,那實在是太有愧老師多年的教導了。”
馬勒·戈壁侯爵這才放心地坐回位置上。接下來的談話便是有關如何將海珍珠號開到妮可·羅賓所在地的一些細節,因為繞過龍巢的詳細計劃又被推到見到妮可·羅賓之後。其實這次會議的實際意義並不大,隻是讓眾人對龍裔多了些了解而已。
唯一令侯爵安心的是,雖然目的不同,但紮特現在確確實實的和他們坐在同一條船上。
會議結束之後,航海士回到崗位,指揮著黑珍珠號踏上新的航線。
西裏爾並沒有出席這次的會議,所以阿蘭薩原本打算離開船長室後,先去一趟餐廳為她打包一些吃的,再回自己的住所。結果阿蘭薩剛剛推開船長室的門,便發現西裏爾的靈魂點闖入他的感應,朝他所在的位置走來。
女孩已經不再穿上往日的蠻族風格服飾了,她穿著伊莉塔送給她的一套由金屬和純白色布料構成的騎士禮裝,將自己的肌膚包裹的嚴嚴實實。這樣的西裏爾少了些野性,多了些英氣。然而,不知為何,在阿蘭薩眼中,西裏爾身上的這套衣服無比刺眼。
“嘛,來得剛好,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阿蘭薩把嘴角牽到最佳弧度,笑著看向迎麵而來的西裏爾。
結果往日裏對阿蘭薩言聽計從的西裏爾竟然稍稍愣神,才緩緩地點下頭。以至於阿蘭薩感到無比詫異,因為在往日,隻要他的一個決定,別說等待西裏爾同意,他隻要說出來,她就會跟著她執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雖然如此,但在阿蘭薩心底是開心的,至少這在說明,西裏爾開始有了自己的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