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讓她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刺眼。緩緩睜開眼,原來是洞外的陽光照在水麵上反射到她臉上的。陽光?她記著掉進洞裏時是半夜啊,難道她在躺這兒昏睡了一夜?可是,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呀。算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趕緊離開這裏。萬一那幫混蛋順著洞口追來,我就死定了。
想到這些,她慌忙地站起來就跑。“哎呦!”腳上的扭傷讓她痛得冷汗直流,她這才想起自己的腳在逃跑時崴了。現在又腳腫得跟個饅頭似的,怎麼可能跑得了。唉,既然跑不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再說。可是,她左看右看,總算發現不對勁了。
這個洞有十平米左右大,除了一潭幽深的水之外,就隻剩她現在坐著的一小塊地方了。大概有一米多高,頭頂和四壁都是極為光滑的長滿苔蘚的岩石。她身後一兩米的距離,就是洞口,陽光就是通過那照射進來的。接著光亮,她仔仔細細地把這個洞看了個遍,終於看出不對勁的地方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從哪掉下來的!也就是說,這裏除了身後的洞口外,頭上沒有半個洞,甚至連條縫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她自問著。難道說我還在做夢?她用力地掐了自己一下:好痛!是真的,那我是怎麼出現在這的呢?是被人扔到這的?不會呀,明明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來的呀。可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我掉到了異次元世界?
再說,我掉下來時是半夜,現在是白天,若是我睡著了,這爬上岸時留在地上的水漬還沒幹呐。怎麼會這麼奇怪?也許這洞口自己封上了,她自己安慰自己。要真是這樣,那夥人就永遠也找不到我了。太好了,這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眼下最主要的是趕緊把腳養好,再去和隊長他們聯係,或者不找他們,以後我就可以真正自由了。反正他們也不差我一個臥底!她摸摸自己的腳踝,還好隻是崴了一下,沒有傷到骨頭。在憧憬美好的未來景象中,她睡著了,這是她接到任務的一年多來,第一次睡踏實得覺。
這一覺,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經過短暫的休息,人也有精神了,腳也緩和了不少,雖然還很痛,但是已經消腫了。原來,她睡覺時將腳一直放在水裏泡著,這水很幹淨,裏麵沒有魚蝦等生物,而且冰涼涼的,把腳放在裏麵很舒服。沒想到,這一泡,腳還消腫了。
她扶著牆慢慢站起來,還好已經能走路了,隻是很慢。先前在地上睡了一宿,渾身的骨頭都快酸掉了。再加上從逃命時到現在,她一粒米也沒吃過,真是又累又餓。而且腳傷未愈,每走一步,她都很費力氣。一兩米遠的距離,愣是累的她滿頭大汗,歇了三回才蹭到洞口。
一轉到洞口,就聽見外麵咆哮的風聲。看來,奇怪的事還不止這一件,什麼時候開始刮風的?她越想越納悶,索性加快速度朝洞外挪去。
呼呼的風卷著黃沙漫天飛舞,混沌的分不出哪是天哪是地,洞裏洞外的巨大溫差,讓她有些難以忍耐,這是哪?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山後麵連著沙漠啊。我這一摔,不會摔到中東吧?她有些滑稽的想。要是這是後山,應該走不了多遠就會看見公路,我可以搭車回市區去了。就不知道隊長他們會不會找我?其實不找也好,那種自由的生活一直是她向往的。
唉,從“極品”裏被他們買出來,就成了他們的一顆棋子,從來沒有過過一天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如趁這次就讓他們以為我已經死了不是更好嗎!下定決心,她一步三搖地向前走去。
炙熱的天氣,刺眼的陽光,令人焦躁的屏息的風,將滾燙的沙粒毫不留情地打在南宮慕雲的臉上,這該死的鬼天氣!要不是聖恩難卻,此次托付的事又責任重大不好推脫,他說什麼也不會來受這罪,這簡直不是人受的。“王咳、咳、王爺,看樣子,咱又趕上暴風了,咳、咳。”老管家杜伯庸一張嘴,就被刮了滿嘴沙子。
“之前去的時候也不比這次來的凶哦,咳……”南宮慕雲皺起了眉頭:“早說不讓你跟來,偏不聽。呸!”討厭的沙子。他鼻腔裏好像快冒火了,嘴唇也幹裂的不象話“到底是誰在照顧誰呢?”燥熱的天氣將他的好脾氣蒸發得一幹二淨,連身上的汗水也是流的快,幹的更快。他不停的遙望,一會用腿夾夾胯下的駱駝,一會用手中的汗巾擦臉,然後索性將汗巾浸濕,直接蓋在頭上。
杜伯庸聽出王爺口中的關懷,一張老臉笑得更是得意:“爺,咱不是怕別人照顧不周嗎。您瞧,有老奴在,一切瑣事您都不用操心,專心忙您的事,多好。咳……”他扶著車窗繼續說道“老奴這把老賤骨頭,一天不伺候您,就鬧心,再說,姥爺和夫人臨終前都曾囑咐過我,要照顧好您咳咳……”
“行了,行了。”南宮慕雲打斷他,被他這番又捧又誇的言詞吵得既無奈又心煩。等他好不容易停住之際,趕忙叫住前麵帶路的侍衛:“還有多遠到關內?”因為他實在不想聽管家的長篇大論。“王爺,按照現在的腳程,還要有一、兩個時辰,若是加快些,最多用一個時辰就能進關。”
看見王爺滿意的神色,侍衛接著道:“進了關,走上一炷香的時間,附近就有不錯的客棧。”聽到這些,南宮慕雲才放心,“加快速度。”侍衛領命去了。雖然天氣依然惡劣,但至少不需要忍耐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