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臨時有事,顧雙雙一個人伍碧君不放心,於是打了電話叫張毅一過來接她。張毅一到的時候,顧雙雙已經不在病房裏了,他打了幾通電話才在長廊的一隅找到了她。顧雙雙垂著眉坐在那裏,她的臉色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似乎在看著什麼。他走過去,顧雙雙正好抬頭,看到了他,她抿了抿嘴:“師兄,怎麼過來了?”
張毅一一怔,顧雙雙很少會叫他“師兄”的,認識快五年了,也隻叫過一兩次。她似乎從來都叫他“姓張的”,她一叫“師兄”,他就會覺得自己不姓張了。“誒,顧雙雙,你怎麼回事啊,才幾日啊,你進來醫院都兩次了,你以為醫院是你家開的啊,不要錢啊?”他一下子冒出了一長串的話,朝她白眼。
顧雙雙笑笑,沒心沒肺地說:“上天不給我麵子,每次我一淋雨,它就要我感冒,我有什麼辦法。醫院要是我家,我可不得天天來,那可不行。”其實,她最討厭的就是醫院,即使生病了也不會去醫院。於是總是會有人抓狂。他總是惡狠狠地威脅她:“顧雙雙,不去醫院要是上課打瞌睡,我就打斷你的牙,不許來找我,不然我將你從十樓丟下去。”他生起氣來總是很霸道的,不過邏輯不太清晰。於是她總是反駁:“我打瞌睡和牙齒有什麼關係?再說,教室可沒有十樓。”他總是氣得拂袖而去,但是過不了一個小時就會有回來了,給她買一些藥之類的……說著,她的臉色又有些黯淡。
張毅一追問:“顧雙雙,你今天沒什麼事吧?”
“姐姐我感冒了,你說有事沒事?”顧雙雙撇撇嘴說。她又道:“喂,你是來幹嗎的,履行一下你的職責好不好,我現在是病人,要回去睡覺了。”她的聲音有些大,惹得周圍的人都回頭看她。張毅一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她這麼一說,確實是得離開了,她都已經引起了公憤了。
送她到了路口,張毅一停下了車子,認真地對她說:“雙雙,你多休息幾日吧,我再幫你和總經理說說,讓他在寬限幾日,畢竟你也是公司的功臣了,應該不成問題。看你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見了我都覺得難受。”
“死不了。活得那麼愜意做什麼?”顧雙雙卻並不領情,不工作,她又該做些什麼?想不出來。因此也有很多的同事都笑她,說她是工作狂。她並不否認,因為確實,她除了工作,什麼都沒有。
張毅一看著她,似乎有著另外一種情緒,“可是這次不一樣,中齊要新開地盤,在西邊建一座商貿大廈,要和我們公司合作,可是,他們指定的負責人是你,你要在短期內完成樓盤設計和室內設計,工作量比較大,中齊那邊的要求也很高,我真擔心你顧不過來。可是,他們特別交代不要別人做,總經理也同意了,現在沒有辦法了。”他的語氣挺柔和,顧雙雙點頭,又不說什麼。她下了車,竟然有些茫然。指定她做負責人?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在公司的地位這麼高了。傅時歐,他想做什麼?她冷笑了一下。說好了,再無瓜葛。那些如刀子一般的話,算得了什麼?
她又想,隻是工作,她不該多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