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響起了敲門聲剛剛那兩位小和尚端著飯菜進來,其中一位行了一個禮,說:“請各位施主請用齋飯。”
我站起來回禮說:“謝小師傅,有勞了。”
這兩個小和尚回了禮走了出去。我們坐下,新兒把碗筷放在我的麵前,我衝著新兒咧嘴笑了笑。我又忍不住的看向巧竹,她也是將碗筷放在薛敬之的麵前,薛敬之照例麵無表情的點點頭。我在心裏暗暗歎了口氣,拿起筷子夾了菜開始吃起來,大家看我動了筷子才紛紛拿起筷子吃飯。
“敬之,你的家可是在聚奎?”寧儒熙忽然開口問道。
“並不是,在下的家在京城,可是在下的一位朋友現居住在聚奎,他……可助我回家。”薛敬之放下筷子回答寧儒熙。
“哦,那你家裏可是京城的貴族嘍?”
寧儒熙這一問可是問到我的心坎裏去了,我也想知道這個薛敬之家裏到底是幹什麼的。
“在下的……兄長經商……”他淡淡的回答,不過聽出來似乎並不想多在這個問題上盤旋。
“那敬之可有妻室?”寧儒熙堅持不懈。
他聽寧儒熙一問,頓了頓轉眼看看我,慢慢低下頭,輕輕說:“有……有一妻三妾……”
我一聽就有點惱了,原來也是個紈絝子弟風流人物,張嘴便說道:“哦?薛公子好福氣啊,那嫂夫人肯定個個美若天仙嘍。真是羨煞旁人啊!”
他猛地抬頭看著我,眼睛裏似乎有著痛苦。過了好一會才低下頭沒有說話。
寧儒熙看著我,皺了皺眉頭,打著圓場說道:“嗬嗬,這富家子弟誰人不是三妻四妾,敬之已經算是少的了。”
我一聽更惱,笑笑說道:“是嗎,我爹可是沒有妾侍,就連娘也是在母親去世後爹才娶進門的,為的是照顧我們兄妹三人。而且爹雖然娶了娘但是一直和娘以兄妹之禮相待。男人自己好色,本就是錯誤,卻還要給自己的錯誤尋找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可笑,這和掩耳盜鈴有什麼區別!”
寧儒熙愣了,張著嘴看著我說不出話來,薛敬之低著頭身體輕輕的顫著。剩下幾個人也是沒有說話,看著我。
“怎麼?寧公子,覺得小女子所說有違常理是嗎?我看你也和一般的紈絝子弟、碩鼠、米蟲沒什麼區別?拿著下流當風流,自命不凡吧,想想你們這種娶了好幾房的二世祖和青樓妓女有何不同?還不是每天迎來送往周旋在不同的女人中間。也許你們還不如那青樓女子,想那青樓女子有些是迫不得已為生活所迫才流落青樓,可你們卻是心甘情願的!我想道不同不相為謀,寧公子要是看不慣小女子,那麼小女子今天就在此和寧公子、薛公子拜別,後會無期。”說完我就站了起來,看著巧竹、劉慰和李郎中說:“你們要是願意跟著他們,那麼就隨意,我不留你們!”接著轉身要走出房間。
“言姑娘……請留步。”薛敬之站起來快速的走到我的麵前。他的身子輕輕的顫抖著,低著頭沒有說話。
“怎麼?薛公子可還有什麼要說的?”我等了一下,看他不說話,不耐的說道。
他抬起頭看著我,眼睛紅紅的,睫毛上似乎沾著水珠,嘴唇沒有一點顏色麵色也是慘白。我這才發現他比我高好多,我的鼻子大概才在他胸口的位置,我要看清他的臉還要抬起頭來。
寧儒熙也站起來走到我倆的旁邊,笑著說:“沛雪,今天好大的脾氣啊,怎麼了,可是想家了?”然後又正色道:“沛雪可真是冤枉我了,我這現在還沒有一房老婆,更何來十幾房之說?再說我可是白手起家也沒有祖業讓我繼承,更加不是你說的紈絝子弟。不過沛雪,有些時候男人也有男人的無奈,你是女子隻能看到女子的無奈卻看不到男子的無奈。好了,快坐下吃飯吧,你看新兒都哭了,她現在……身體,厄……是不是?”
我越過他們的身體看向新兒,新兒哭的不停的抽噎,我歎了口氣說:“剛才沛雪說話過分了,請薛公子、寧公子不要介意,原諒沛雪。”說完我對他倆福了禮,沒等他倆說話就越過他倆回到桌邊坐下。
李郎中、巧竹和劉慰忽然站起來衝著我就跪下,嚇得我一下站了起來:“你們這是幹什麼?”
他們衝我拜了一下,李郎中說:“小姐,老夫斷不會離開小姐身旁,請小姐以後不要在說讓老夫離開的話了,否則老夫就長跪不起。”
巧竹和劉慰也異口同聲的說:“巧竹(劉慰)也是!”
他們三個跪在地上抬起頭看著我,嚴重帶有的是堅定地目光。我又歎了口氣說:“我以後不會說了,以後除非你們自己要離開我不會趕你們走的。快起來吧!”說完我就伸手把李郎中扶起來,接著說:“快吃吧,吃完我們趕路。”然後我坐下,轉向新兒,拉著她的手說:“別哭了,你要是傷心難過,他也會感覺得到,你哭多了,他生下來眼睛就會不好。”新兒看著我趕快擦擦眼淚,說:“小姐,新兒永遠也不離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