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至極的內疚,從那女子眼中透出,好似恒久一來,站在巨旗之上的男子,便是她心中的天,而此刻,天,塌了,巨旗之上,再無人影...這世間,隻剩下了她一個人,與一杆巨旗,從今以後,巨旗的位置,少了一個...帶著愧意,她抬起頭,看向這天,踏在巨旗之上,似是咬了咬牙...緊接著眼角劃過一絲晶瑩...
似是過了很久,那踏在巨旗之上的女子,飛向天際,隨著其急速的衝擊,仿佛有一陣柔和之風吹過,此人的身子,一震之下,驀然間崩潰,化作碎片,落向大地。
那把閃爍火焰的巨旗,仿若悲鳴一聲,從半空落下,一下刺在了地麵的一座山峰頂端,無聲無息間,這山峰自頂部掀起了一片波紋蠕動,大量的山石碎裂滑落那巨旗外,凝聚了大量的碎石,轉眼間,化成了石雕,在巨旗旁邊,男女的雕像也驀然間被碎石凝聚而出,渾然天成。
石像的手印,在此刻,占據了王墨腦海中的全部,這手印在他眼中,散發出多姿的絢麗,依稀間,仿佛眼前的石像活了一般,那石質的四目,在這一刻,擁有了靈動。
“鳳和凰..朱與雀...”
那占據了王墨腦中的烙印,在這句話傳來他心神的刹那,仿佛生根一般,想要死死的烙印在他的身體內。
好在此刻王墨肉身的痛楚,劇烈的刺激著身體,使得他身子一震,立刻退後幾步閉上雙眼,慢慢的從那奇異的狀態中清醒。
與此同時其體內那令肉身燃燒的力量,流轉全身,把腦中那殘留的烙印驅散。
清醒的一刻,王墨睜開雙目,眼中露出駭然。他倒吸口氣,再次退後幾步,這石像太過詭異,以王墨兩百餘年修行的閱曆,略一沉吟,便大致猜到了一些端倪。
這石像的那個手印,很顯然是一個神術,此神術的作用,仿佛是一種傳承,隻不過它傳承的,不是力量,而是一種世世代代的封印!
但,這世間的一切神通,都逃不過歲月的洗滌,這神術印訣或許當年威力很大,可現在,隨著時間的流逝,卻是越來越弱。
隻不過即便是如此,若非王墨現在肉身燃燒,怕是也很難從其內徹底清醒。但他卻有些疑惑,腦中的那烙印,剛才的崩潰,肉身燃燒的力量隻是起到了推動,真正使其崩潰的,仿佛是這烙印的本身。
“感受到了麼...”安立信怔怔的望著石像,輕聲道。
“莫兄放心,那烙印,不會對你有絲毫傷害,會自行消散的...”安立信望著石像,好似喃喃自語,又仿若說給王墨。
“世人隻知神獸朱雀!卻不知朱雀乃是五大永恒神之一...隻知朱雀..卻不知朱雀乃是鳳凰之和才為朱雀...雄為鳳..雌為凰..二獸合為神...此為永恒朱雀之神...”
安立信輕聲說著,抬起右手,按在了石像之上,體內仙力一吐,這石像之上立刻出現了裂紋,如同條條猙獰的蜈蚣一般爬滿雕像全身。
刹那間,石像崩潰,化作無數細小的碎塊。
隻是在其崩潰的瞬間,這些碎裂的石塊,居然再次凝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立刻恢複如初。
“莫兄,你看見了...”安立信轉過身,望著王墨。
王墨臉色凝重,點了點頭。
安立信苦澀的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朱雀之一的鳳是我的師傅...”
安立信猛地回頭,盯著那女子雕像,眼中露出滔天的恨意,但瞬間,這恨意便被一股惆悵衝散,安立信神色變化之下,臉上露出掙紮。
王墨目光平靜,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少頃,安立信全身如同被雨水淋灑一般,衣衫被汗水濕透,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很多,他雙手掐訣,打出一道道烙印按在眉心,那每一個烙印,都是由無數個封印組成,衝衝疊加封印之下,他眼中緩緩地恢複清明。
“莫兄,安某有些失態了...”安立信吐出一口濁氣,苦澀的說道。
安立信的聲音,透出悲涼,說到此,他話鋒一轉,臉上有些陰沉,緊接著右手虛空一抓,立刻一道封印之光閃爍,如同漩渦,在那漩渦之中,毛姓女子驚駭的身影,瞬間出現。
她驚恐中,身子不受控製的從那漩渦中被抓出,扔在了一旁的石像之下。
“懺悔吧!!”安立信眼中露出狠毒之色,更是帶著濃濃的恨意。
“此女雖在我師傅隕落之後,也選擇了自盡,但卻留了一手,安排自己門下將自己仙魄保留一絲,轉世偷生,但每次轉世隻有千年壽命,前幾次都已經覺醒,她畢竟是與我師尊同階,安某不是對手,但數年前,我喬裝外出,在其未曾覺醒之時,進入到了此女此生轉世之家,等的就是今天...”安立信苦澀的抬頭看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