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老夫斷絕了生機,換取了仙魄燃耗,以我的修為,可以爆發出玄空初期的實力...我去殺如今陣內存在的所有陣外仙者...毀去除此地外所有七彩異界,殺域既淪陷,我便將它收回,以此,換取萬禾之命...”天良道人向著王墨抱拳,轉頭目光柔和,望著愣在那裏的萬禾真人。
“師尊!!”萬禾真人清醒過來,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眼中露出至極的悲傷,還有濃濃的悔意...
“走吧...”天良道人輕歎,卷起萬禾真人,向著遠處走去。
“我了解我的徒兒,他行事會做兩全的準備,那中恒之主之所以無礙,這是萬禾為了活命,為自己留下的護身符...”
其話語隱隱傳來中,一股白色的風暴憑空出現,直奔那崩潰的修仙星下那一道血色的裂縫,轟鳴中,這裂縫被那風暴一卷,直接大範圍的撕裂開來,紅光消散,露出了其下陣陣七彩之芒!
“北如空,當年之事,不是如你所見...”萬禾真人的聲音,帶著對其師尊的悔意與悲傷,在臨走時,回頭複雜的看了一眼北如空。
星空無風,即便是有風,那也是神通所致,此刻那天良道人臨走前的風暴,撕碎了裂縫內的紅芒,打開了其上一切封印,使得那七彩異界,清晰的展露在了王墨麵前。
隨著那陣陣七彩之芒的閃爍而出,一聲帶著瘋癲的咆哮,從那裂縫內驟然傳來,這咆哮如同野獸一樣,透出一股嗜血與殺戮。
聽著這一聲咆哮,王墨反倒是平靜下來,他默默的望著那七彩裂縫,許久之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北如空。
北如空的目光,始終望著遠處萬禾真人二人離去的方向,其眼中透出的仇恨,極濃。
這北如空與萬禾真人之間的深仇,王墨並不知曉因果,但從北如空逃到五大星域後拚盡一切最終發動五大星域與聯盟的大戰,由此可見此仇深如海!
“此事,我無法幫你...”王墨暗歎一聲,他知曉仇恨的力量,那足以讓人瘋狂。
北如空沉默,許久之後收回目光,向著王墨抱拳一拜,低聲道:“晚輩與萬禾真人之間是私事,殺神不要放在心上,眼下大局為重,晚輩知曉...若此番大戰結束時,晚輩死亡,則一切煙消雲散,若他戰死,則也如此...
但若最終我二人都沒有死去,那便是晚輩索仇之日!”北如空目中的仇恨,被他深深地隱藏起來,他修仙多年,能忍萬古,便也不在乎多忍耐一些時日。
他永遠也忘記不了,當年的那一幕幕,他與萬禾真人本是至交好友,也正是因萬禾真人邀請,他才會與其仙侶二人,一同加入到了聯盟。
三人時常論法,他被萬禾真人的博聞與見解相惜,甘心聽命於他,且那萬禾真人對其也是極為客氣,二人如君子之交,雖如水一樣,可卻隨著歲月的流逝,醇濃如酒。
隻是,這一切卻因一件事情而徹底改變,北如空那時常在打坐中驚醒,深深地刻在記憶中的那一幕畫麵,總會讓他狠狠地握緊拳頭,發出陣陣怒羞到了極限的低吼。
他不想去回憶,但記憶卻是深深地留在那裏,成為了他心中刺痛的根源,那根深入肉中的刺,已然糜爛,發出了腐朽的味道,染黑了他的血肉,成為了他一生的痛!
王墨暗歎,搖頭道:“罷了,你若能吸收那信仰黑龍之力,也是造化一番,眼下我要進入這七彩異界,其內危機諸多,你莫要跟隨了...”
北如空點頭,向著王墨一拜告辭,轉身向著遠處走去,他的背影有些沒落,透出一股蒼老與無奈,隱隱蕭瑟,蘊含了孤獨。
直至北如空漸漸遠去,王墨收回目光,北如空與萬禾真人的仇怨,顯然涉及其隱私,王墨不會去猜,也不願去猜。
那故事盡管沉浸在了歲月之中,但想來一定很傷,如掌心的水,盡管流走,可還是有冰冷的感覺始終存在掌心,掩蓋了掌中的溫暖,蔓延其全身...
沉默中,王墨轉身向著那七彩異界走去,他步伐不快,可每一步邁出,都很堅定,他沒有回頭,也沒有猶豫,三步之下,整個人踏入進了這他一生進入的第二個七彩異界!
陣陣七彩之芒在這天地內彌漫,把地麵的一切全部映照在七彩之中,一眼看去,此地絢麗多姿,很容易便會讓人迷失在內。
七彩,如虹!
站在這七彩異界的天空,王墨放眼看去,此處七彩異界,與他當年進入之地不太一樣,這裏盡管也有山脈處處,但遠遠一看,這些山峰錯落有致,組成了一個龐大的陣法!
這陣法,由近十萬大山組成,密布之下,給人一種極為浩蕩的感覺。
那每一座山峰,全部都是陣法的一部分,環繞之下,越是深處的山峰便越是雄壯至極,在其最深處的那山峰更是直插天際,被七彩雲霧繚繞下,顯露在外麵的,隻有其半個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