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璀璨的星空之中,波紋如水,緩緩的蕩漾開來,好似情人心中的漣漪,漸漸地越來越遠。
在那漣漪的中心,王墨踉蹌而出,他麵色蒼白,在出現的瞬間,立刻右手抬起虛空一抓,身前儲物裂縫出現,趙紅夏閉目的嬌軀,被他摟在了懷裏。
趙紅夏的神色,更加衰落,枯萎起來。
早在天魔追殺之時,王墨怕傷著趙紅夏,分出一股神力將其環繞,送入儲物裂縫,在那神力化作時光神通的不斷持續下,使得趙紅夏在王墨與天魔的宿命一戰中,並未受損。
隻是在儲物裂縫內畢竟不如王墨身邊,短短的一戰時間,趙紅夏的生機,就消散了很多。
望著趙紅夏憔悴的容顏,王墨的心中泛起刺痛與傷感,他承諾了趙紅夏,拚盡一切,也不會讓其消散在這天地之中!
這是他的承諾,一個男人的承諾。
右手輕輕的環抱趙紅夏,王墨不顧傷勢,持續的運轉神力,化作時光神通,彌漫在趙紅夏全身,為其滋潤心神與生機。
星空很靜,沒有絲毫聲音,整個天地,在這一刻也悄然暗了下來,唯有這一男一女兩個人,在這寂靜的星空中,向著前方,默默的飛走。
玄武那半截指骨被王墨放入了儲物空間,他無暇去詳細研究,即便是那遠古雷鞭卷著的白發老者,也同樣被王墨以遠古雷鞭化作封印,封住那白發老者全身,收入進儲物空間內。
在這安靜的星空中,王墨現在不想讓一切事情來打擾自己,他隻想默默地陪著趙紅夏,送其去空乏魔君那裏,亦或者說,是送趙紅夏最後一次...
“等我走時...你要送我...”趙紅夏的聲音,從十年前依稀飄來,在王墨的耳邊環繞。
如今,王墨就是在履行當年的承諾,送趙紅夏。
星空的美麗,不在於那璀璨的星雲,更不是時而閃過的隕石,而是那種極致的安靜,在這安靜中,可以默數自己的寂寞與孤獨,獨自體會那種天地之間似乎隻剩下自己一人的冷。
抱著趙紅夏,王墨雙眼露出柔和之光,向著前方,向著記憶中空乏魔君所在的地界,越來越快的疾馳而去。
星光披在他與她的身上,好似也在默默的陪伴,送著這兩個人,走過最後的旅程,趙紅夏的虛弱,越來越重了,王墨傳入其體內的時光神通,也不由得越來越多。
星空在這二人的不斷前行中,在那縮地成寸融入天地之中,慢慢的拉近了距離,空乏魔君所在的星域,較為偏僻,茫茫星海內,王墨默默的前行。
空乏族,是星辰內少見的幾個不好嗜殺的族落之一,就如同趙紅夏一樣,其族人的頭發,均都是赤色的。
赤色如傷,如憂鬱,彌漫在每一個空乏族之人的靈魂深處,對於法術神通,對於修仙,空乏族人似乎沒有太高的天份,古往今來,出現的大神通仙者並不多,除了那名揚星辰的空乏魔君。
在空乏魔君尚未名震星辰之時,空乏族是一個很小的族落,其內族人盡管對於修仙的天資不高,但卻對於琴棋書畫,對於煉丹,對於煉器等旁門之術,卻是鑽研極深,尤其是曲樂,更是幾乎達到了一種音之巔峰。
每一個空乏族人,都是曲樂方麵的大師,同樣的,空乏族,是一個美麗的族落,其內族人,男男女女,均都是相貌極為優秀。
正因這種種之事,故而空乏族,在無數年的繁衍之後,漸漸的成為了一些大族之人寵姬孌童的首選。
這對空乏族來說,是一種悲,更是一種傷,如他們的發絲一樣,這種悲傷彌漫在心中,久久不散,使得族中女子,有了一種異樣的美麗,更使得空乏族的男子,同樣如此。
他們的曲樂,也再沒有了歡快,有的,隻是彌漫心中的悲哀,借著曲樂奏出,成為星辰大族的附屬。
他們沒有自由,每一個空乏族人尚未成年,便會被帶走,生死不由己,甚至離開後,此生再無回到家鄉的可能。
這一切,直至空乏魔君的崛起,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空乏魔君,是空乏族無數年來,第一天資之人,有關他的傳說,在整個星辰不斷地流傳...
在星辰,提起空乏魔君,往往第一個想到的,並不是他的強大,而是他的癡情,空乏魔君一生,隻愛過一個女子。
那是他心中的傷,心中的哀,陪伴他走過歲歲月月。
傳聞中,正是因為空乏魔君的情,他才會走到如今的這一步,成為了魔族五君之一,即便是魔族少主對他,也頗為忌憚!
空乏族,因空乏魔君,成為了星辰的大族之一,占據著廣泛的星域,隻是空乏族的天性,卻是並沒有因此改變,他們依舊安靜的居住在這龐大的星域內,曲樂之中的悲哀也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