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難買早知道(2 / 2)

“該死。”

傅可城突然天外飛來了一句“該死”,但傅敬堯一點疑惑也沒有,隻有感覺到無奈,真的是該死,早知道,今天早上鬧鍾響的時候應該拚死也要起床,然後吞它個十顆止痛藥,順順利利的把婚給結了,就不會搞出這麼一堆事。

隻是,千金難買早知道。

“你說他們還要打多久?”

傅敬堯給傅可城一個白眼,他怎麼會知道?

“你去叫他們別打了。”

傅敬堯再給傅可城一個白眼,“你自己怎麼不去?你們家秦丹不是出了名的聽話?”

因為暸解,傅敬堯才敢這樣說,雖然不是很熟,但傅敬堯曾跟傅可城共事過一陣子,所以也暸解傅可城和秦丹之間不像外傳的那樣子,秦丹並不是個妻管嚴,他隻是在許可範疇裏,皆順著傅可城,這句話就表示,如果不是秦丹可以認同的,他大有可能會不理會傅可城,傅敬堯想,這也是傅可城自己不出麵,要叫他去阻止蓮起和秦丹再繼續過招的原因。

從十點打到一點,等了三個小時之後,傅敬堯和傅可城這對堂兄弟的耐性已經完全被耗盡,尤其是傅敬堯,他現在可是全身都酸痛著,躺著都不舒服了,何況是讓他坐在路邊的階梯上。

“走,我們自己去吃飯。”

“你確定?”

“我確定。”

“你媽不是說你對那位一見鍾情?”

關於這個問題,傅敬堯決定認真的回答,他說:“我對蓮起真的是一見鍾情,但我的肚子也是真的很餓,而且,我的菊花也是真的很難受。”

傅敬堯的話讓傅可城笑了,上車以後,傅可城甩了一個漂亮的甩尾切入打的難分難舍的蓮起和秦丹中間,一丁點都不擔心兩人會因為反應不及被撞上,然後,傅可城搖下車窗,說:“上車,餓了,你們要打吃完飯再打。”

蓮起越過車子看向秦丹,秦丹對著蓮起微微頷首,兩人便卸下力氣,互相拱手,便各自往車上去,秦丹進了副駕駛座,蓮起進了後座,傅敬堯早先已經坐在後座上了,蓮起一進車便嚇了一跳,蓮起嚇一跳,原因當然不是因為看到傅敬堯的原故,因為早看見傅敬堯坐後座,所以蓮起才會進後座,嚇到蓮起的原因是傅敬堯的樣子,傅敬堯現在是正襟危坐,非常高雅的坐在座上,胸是挺的,腰幹是直的,連腿都是合上的。

“你不痛了?”

聽到蓮起的問題,傅敬堯翻了一個白眼,“怎麼可能?”

“那你為什麼坐的這樣正襟危坐的?”

為什麼?如果不是蓮起提問,傅敬堯並沒有發覺,為什麼呢?傅敬堯也問自己,因為他下意識的就這樣坐了。

“可能是習慣了,見到傅家人我就會這樣。”

傅敬堯的回答讓蓮起想起傅敬堯的媽媽,李彤英,他記得傅敬堯的親爺爺和親奶奶上門時,李丹英也是這樣的,正襟危坐,沈默少言,臉上永遠帶著溫婉的笑,根本一點都不像他認識的那個傅敬堯的媽。

其實,蓮起覺得,這樣子很悲哀。

要多大一個陰影才能將人的習性從頭到尾的改變?那麼大的一個陰影又是要受到多少刮割、受多少傷痛,才能令自己隻要看到人,下意識的就會完全改為行為模式,連笑起的樣子都不同?

吃飯的地點傅可城選了一個價位很高的中式餐廳,餐廳從門口接待,到領台,點單員,上菜員,一律全穿著旗袍,穿旗袍有什麼好驚奇的,在華人地區不稀奇,但傅敬堯一行人是在荷蘭,而且餐廳也不是在華人街裏,所以眼前的一切就變的很特別,尤其那一些金發碧眼的白種人,看著她們穿著旗袍總會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合感。

既然所有服務員都換上旗袍了,那麼裝潢不用說,肯定也是中式古風,蓮起走在傅敬堯的後頭,一顆頭轉個不停,臉上皆是驚奇的表情,因為這餐廳是仿古代皇宮式建築,而且,是蓮起看過的仿古建築裏最像的一個。

裝潢和服務人員衣服都那麼講究了,當然用餐的費用也不會便宜,傅敬堯按著胸口聽著傅可城點菜,點到後來從裝的已經變成真的感覺到心口有些疼,是尼瑪呀,居然連個清炒包菜都要價五十歐,傅敬堯多想問那穿著紅旗袍的紅發服務員,“你們清炒包菜難道有撒金粉嗎?不然怎麼那麼貴?那價格老子在祖國可以吃上一個禮拜以上,而且還是三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