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深夜這個時候,更加地冷了,我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慢慢地開回去。
花了快40分鍾,我才開到我們那個小區。
經過一個轉角的時候,我又再次看到了那個怪人,他一個人蹲在牆角,身上穿著一件破漏的大風衣,把自己縮成一團,根本就抵禦不了現在的這個溫度,他在冷得瑟瑟發抖著。
他是個乞丐嗎?都這麼晚了,竟然還在街頭受風受冷,真的很可憐。
老實說,我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高大的乞丐,他站起來能有兩米,雖然有點瘦,但這個身板,放到什麼地方,都不至於淪落成做乞丐!況且最重要的一點,他根本就不是身體殘疾,精神上也沒有問題,不是神經病。所以,我一直都不願意把他當成乞丐。可他的的確確像一個乞丐地落魄,無家可歸,這就說明了,他受過創傷,在自暴自棄。
我經過他,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停下來,走到他的麵前。
他很警惕,我才剛走到他的麵前,他就馬上抬起頭來了,而且還一臉防備地望著我,沉聲地說了一句:“是你?!”
他還認得我。
我點了點頭,說:“天氣挺冷的,哥們,你怎麼不回家睡覺?”
誰知道我這句話好像刺激到他了似的,他的反應挺大,馬上就把眼睛一瞪,對我怒罵道:“我回不回家管你什麼事!快走!快走!”
我被他氣得差點想吐血,他真是個神經病,老子好心叫你回家睡覺,你不領情就算了,還衝我吼,腦殘!老子要是再過問你一句,老子就不姓賈!
我哼了一聲,直接轉身就走。
然而沒想到,我才走兩步,他忽然就說話,“喂,你叫什麼名字?”
我停了下來,回頭,皺眉望著他有些怨氣說:“你問這個幹嘛,還想給我還錢不成?”
他有些尷尬,抿了抿嘴說,“錢,我估計是還不了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麼時候,得過且過是一天,死了也沒人給我收屍。”
不知道為什麼我聽到他這句話,心裏竟然有點堵!尤其是他最後一句,死了也沒人給我收屍,那種落寞,令人鼻子一酸。
接著,他又望著我說,“小夥子,你心腸不錯,就是優柔寡斷了一點。你如果聽我這個廢人一句話,男人,還是要狠一點,不然到最後,吃虧的是你自己。”
說完,他就把頭一縮,縮進他那件破爛的風衣裏麵,繼續落魄。
我皺了下眉頭,心裏琢磨了一下他的這句話,沒往心裏放,過了一會,我搖搖頭,既然他自己選擇繼續落魄,那誰也救不了他。
況且,我並不讚成他的話,我哪裏優柔寡斷了?如果我優柔寡斷的話,那我兩年前還能離開得這麼堅決嗎?或許是他看走眼了吧,我是一個成年人,自然不可能因為誰的一句話就放在心上,我有我自己的觀點。
於是,我就騎上電動車,繼續回家,還有一點路程,很快就能走完了,然後美美地洗個熱水澡,我就能一覺睡到大天亮了。
從這裏回家,還有一小段路程,那個地方的路燈特別地暗,兩旁的樹木也很多,鬼影婆娑的,有點恐怖。
我沒有多想,這條夜路我不是第一次走了,我已經習慣了。
隻是,我才剛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心悸!那種感覺,好像是公路兩邊的路上,有很多雙眼睛看著我一樣!
我渾身的肌肉都繃緊起來,因為我已經看到了,在大樹下,路燈的背光下,我看到了一張臉,一張麵無表情的臉,他在緊緊地盯著我!
想都不想,我直接就加速,衝出去再說。
然而他們的反應也很快,我才剛加速,他們就衝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