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發際別上了一枚別致的蝴蝶型的被一顆顆小小的鑽石鑲嵌著的發夾,璀璨的光芒一圈圈地暈染開來,讓我的臉也生動鮮活起來。其他地方我也沒有再精心地打扮。昨天晚上,奶媽突然來跟我說今天會有貴客來訪,讓我好生打扮下。會是誰呢?
“小姐,客人已經來了。”妮娜的聲音透過厚重的大門傳進來。“知道了!”我回答了一聲,又對著鏡子重新整理了一番,直到滿意之後才打開門,向樓下走去,同時也走向了未知的全新的人生。
剛到樓下,我就被兩道意味未明的視線打量得渾身不舒服。轉頭望去,我看到一個貴族紳士和他的夫人。兩人正以標準的坐姿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同時不斷地用審視的眼光觀察著我。見到我過來了,他們同時站起來,中年男士風度翩翩,氣質儒雅,中年女士神情高貴,風度雍容,看他們的禮儀和服飾,應該是貴族吧。可是,我不是隻是一個地主的女兒麼?他們來找我做什麼?
壓下心頭的疑惑,我同樣笑得優雅,我不知道來者何人,屏著少說少錯的原則我還是閉口不說話吧。我看到奶媽一臉畏懼而恭敬順從的樣子,想必來人不是普通人吧。
“啊,我們的安迪佳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啊。”那位貴婦人欣喜地拉住我的手,眉眼間是止不這的笑意。“啊,真心地感謝您對我的讚美。”我禮貌地回答。隻見她滿意地對我點了點頭,又對那位紳士示意了一下。他們在玩什麼花樣?我選擇沉默。
那位紳士咳嗽了一下,然後緩緩地開口說:“安迪佳,我希望你能夠答應做我們的女兒。”這個消息對我無疑是重磅炸彈。什麼?讓我,做他們的女兒?天哪,這到底算是怎麼回事?
我用迷惑的眼神望著他們,等待他們給我的解釋。過了一會兒,那位紳士才又慢慢地說;“安迪佳,你也知道,我和你姨媽的女兒在今天開春的時候死於傷寒……”說到這,他似是無法平複內心的悲傷,停頓了許久,和他的妻子互相以眼神給對方鼓勵之後,他終於恢複了平靜,用淡定的語氣繼續說;“你知道,你的姐姐布絲和皇家的布雷恩公爵有婚約在身。就在前幾天,布雷恩公爵家的人來提親了,可是你的姐姐她已經不在了呀,已經不在了……”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一旁的婦人已經泣不成聲了。我想,我已經明白他們此行的目的了。
“難道布雷恩伯爵不知道布絲姐姐已經……”
“啊,這您大可不必擔心,對於你姐姐的死我們對外一直是持保密態度。答應做我們的女兒對您來說也是有利可圖的,布雷恩公爵年輕有為,是國王陛下麵前的紅人,嫁給他您就是最尊貴的公爵夫人了……”
望著眼前這對中年夫婦期盼的眼神,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不想平白斷送了自己的幸福,對於他們追求榮華極力想要巴結上層社會的行為也覺得很不齒,但我也不想馬上拒絕他們,得罪權貴的下場我可不想體驗。
像是看出了我的猶豫,那位紳士威脅我說:“您最好是答應,不然您現在住的房子,您現在擁有的仆人,我可不能擔保您明天還能擁有。為您那群可憐的仆人們想想吧,要他們死還是活,可全在您的決定啊。”他的話無疑是提醒了我,是啊,他是貴族,我的仆人在他眼裏隻是一群賤民,他們的命毫不值錢,但我怎麼能犧牲他們的生命來換取我的安寧呢?
好吧,我承認我妥協了。望著他們滿意離去的背景,我一下子虛脫了。奶媽扶住我的手臂,眼睛裏蓄滿了淚水。我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但又有誰知道,我的心裏充滿了對於未知未來的不確定的恐懼呢?也許從我妥協的那一刻起,安迪佳就真的已經徹底死去了,而活著的,是她的姐姐——布絲&8226;凡&8226;包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