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煜寒頓時心中一凜。
他目光淡淡地遠眺著前方,淡漠地應著,“瑜猛暉,他們之間應是永遠也不可能像兄弟一樣相處了,殺子之痛,勢必要討回來的。”
“與殤國之間的戰爭,你不可避免!”冷淩定了定神,沉著地細道。
“殤辰宇呢?他有什麼消息?”殤煜寒沉聲問著,遠眺的目光,目光淡淡的。
冷淩注視著他,答道:“殤辰宇已經取得了一部分兵權,對於皇位,應是勢在必得,殤皇後也有些動作,似乎是宮中的一個女子。”
宮中能讓殤皇後有動作的女子,怕隻有一個青嵐了。
殤煜寒目光微沉,對於青嵐,他始終沒有太多親厚的情感,即使偶爾去看看那個沉睡的容顏,但是記憶裏的溫度也逐漸地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
青嵐,他的母親,這個女人究竟有多少的故事呢!
瑜君見到他時,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含著千言萬語,又似乎透著萬分的無奈,甚至瑜猛暉,那種詭異的表情,也令他覺得不舒服。
還有穀月,與十四之間?
殤煜寒看向冷淩,突然道:“冷淩,去查一下十四的去向,或許,這是個突破口,既然無可避免,那就必須了解一些確切的信息。”
“恩,我明白了。”冷淩的唇角勾起了一道清冷弧度。
在寢房之內,冷芷靈半靠在床頭,闔目似是在養神,但右手卻緊緊揪著絲被的一角。
那平緩柔軟地上等絲綢,被她發狠地揉著,升起了層層的皺褶。瑜猛暉,時遷芷,我等著你們!隻要你們敢出現,我就算拚了命,也要推著你一起下陰曹地府!
此刻她的心,正充盈著一種詭異的情緒。
十多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冷芷靈的身子也在逐漸地轉好,在殤煜寒的安排下,他們搬離了皇宮,搬到了一處郊外的別院。
郊外黃沙滾滾,馬車噠嗒地慢行著,盡量保持著平穩的速度。
“芷靈,該吃藥了。”殤煜寒仔細地從藥瓶中倒出丹丸,送到冷芷靈嘴邊。玉兒在一旁目光惹上哀色,這樣的情景,她每天總要見上幾次的,說不出的心疼。
“煜寒,我們為什麼要離開皇宮?”冷芷靈服下補丸,舉眸癡癡地望著殤煜寒。
“既然結盟和親的事已經與我們無關,我們又何必逗留在皇宮之中呢?”殤煜寒輕描淡寫地回答,抬手替她順了順長發,幽深的黑眸隱隱泛著憐惜的微光。
冷芷靈綻唇微微一笑,不再多問,側頭靠著他厚實的肩膀,輕輕闔上眼睛,雙手卻放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上,輕聲呢喃:“孩子,也許我們就快要回家了呢。”
殤煜寒的眸光不由一暗,薄唇揚起一絲晦澀的苦笑。
冷芷靈的病似乎越來越嚴重了,這情況最近時常發生,幾乎沒有絲毫的好轉,或許隻能等著瑜猛暉,也或者時遷芷會有辦法,可是他們為什麼沒有找來呢?
“煜寒,你有沒有想過給孩子取個什麼名字?”冷芷靈坐直了身子,水眸明亮,靜靜地凝視著他,興致盎然地道:“雖然還有好幾個月孩子才出生,但我們可以先為孩子取一個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