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煜寒抬手接過,微微詫然,這一路的閑言碎語已經令他不堪,如今又是鬧哪般?
“原來賜婚是真的?”冷家小姐,不會是冷芷靈吧!
“你自便吧。”殤煜寒拿著聖旨和九節鞭,冷冷地轉身離開了,賜婚,不過是個噱頭吧,殤離要把誰安插在他身邊呢?冷家小姐?冷芷靈?他和殤辰宇果然一條心啊!
十四看著殤煜寒離去的肅然背影,輕輕地撇了撇嘴,閑閑地坐著,悠悠然地喝著上好的龍井茶,這殤王府的茶就是好啊,果斷不是誰都喝得著的呢!
殤王府的管家將十四安排在了聽雨樓,吩咐了下人好生照顧,人卻轉眼不見了!
偌大的殤王府,除了殤煜寒回王府時聽見幾句人聲耳語,管家絮叨的聲音,此刻,卻是安靜地懾人,仿佛像一座空城,隻有荒蕪的雜草,和一些殘喘的生物。
花園裏,陰暗的樹影交疊相錯,冷風吹過,枝葉沙沙作響,叢林深處,像有黑影閃過一般的詭秘恐怖,一聲聲低沉而壓抑地悶哼輕輕滑過……
一絲小心翼翼地憂慮地聲音響了起來,“王爺,夠了,已經夠了……”
“呃……”鞭聲尤響,悶哼仍在。
簡陋的房間裏,房門微微敞開著,透著幾許燭光,隱隱瞧見一個上身半裸的男子,背部已經血肉模糊,一條條的傷痕全是九節鞭的傑作,觸目驚心。
“嚴叔,不必了。”殤煜寒麵頰蒼白,擋開了管家嚴叔欲上藥的手。
“王爺,這傷得可不輕啊!”嚴叔不忍地道。
“去準備馬匹,本王現在入宮。”殤煜寒額頭上正冒著大大滴滴的冷汗,麵頰蒼白如紙,眉頭卻是倔傲地揚著,顫抖著將黑色衣袍披上肩膀,任由那鮮血瞬間沾濕了黑色。
“王爺……”嚴叔隻低低應了聲,目光沉痛,去準備馬匹了,這些年,他早已見慣了殤煜寒的自殘行為,或許並不是他的本意,他卻固執地以雙倍來執行皇上的懲罰。
嚴叔雖然隻是個下人,卻從小看著殤煜寒一點點長大,心疼之心自然不是作假的,但是他卻無能為力,隻怪皇上麵上承認了王爺,心中卻從不當王爺是兒子一樣善待!
“王爺,那婚事?”皇上賜婚,殤煜寒也無力反駁啊!
“……”他沉沉地眸子微微輕闔,長睫顫動著,許久沒有說話,腳步沉重地走向門口,忽而動作頓了下,淡淡地道:“準備吧!”
嚴叔聲音微哽,低聲應是,而後看著殤煜寒蕭條的背影,融入深沉而寂寥的夜色裏,這偌大的王府許久沒有生氣了,似乎永遠都死氣沉沉的,也該多些人氣了!
隻不過,那個冷家小姐是否可以讓這偌大的殤王府改變呢?
冷府後院,冷芷靈被禁足在閣樓,已經過了幾日了,她都要無聊地發瘋了!今日,背上的傷好不容易利落了些,她便支開了玉兒,鎖了門,急欲逃走。
她好不容易搖搖晃晃地才跳出窗子,一個動作猛地扯到了背部,疼得腳下一個踉蹌……
天啊,她冷芷靈沒這麼命苦吧,背上的傷還沒好,又要摔下樓梯了嗎?眼看就要摔下去,她立刻緊閉上了眼睛,等待痛苦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