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靜的,尤其是今晚。在倫敦郊區的古堡外,更是猶為寧靜。古堡裏透著各種詭異的氣息,令這潮濕樹林中鳴叫的蟲子,也不敢叫喚。
圓月,將銀白色的光輝,灑在地上。沒有一絲風,也沒有太大的動靜,除去麵前詭異的古堡,一切,都將是美麗的。
少年坐在一棵大樹上,渾身布滿了樹葉的偽裝。手中一杆纏著綠色樹葉的狙擊槍,準星,正對著那幢古堡的窗戶。
少年是個殺手,沒什麼太大的名氣,這是他第一個以千萬認真計錢的任務。任務對象,便是這間古堡的主人,一個世襲大公爵家族的家主。
少年的眼睛,緊緊盯住手中的瞄準器,。透過高倍的放大,少年可以仔細看到正好站於窗前那位大公爵的麵孔。
少年連續摳動了扳擊,眼睛仍盯著瞄準器,如果窗子的玻璃是防彈的,自己先開的一槍會震碎玻璃,後麵的兩槍,將直接打穿目標的頭顱。
若不是防彈玻璃,也隻是三槍全部命中而已。
玻璃在瞬間被粉碎,而想象中的腦漿崩飛的場麵,卻沒有出現。若不是玻璃已經破碎,少年甚至懷疑自己放了空槍。
少年來不及細想,作為一名狙擊手,必須開一槍換一個地方。否則,暴露目標的結果就是失去寶貴的生命。
少年再次隱藏在草叢中,再次用高倍瞄準器,對準窗子時,目標卻消失了。
顯然對方已經發現了有人狙擊,因此,隱藏了起來。而自己的處境,將是危險的。
少年決定放棄了任務。他丟下狙擊槍,向著準備好的退路,撤退。
仍是那個房間,麵色蒼白的大公爵,喝著一杯鮮紅色的飲料。額頭上赫然卡著兩顆子彈,兩個彈孔留在外麵,竟沒有一絲鮮血冒出。
一杯飲料飲下,大公爵額上的子彈,竟慢慢向外麵退出。傷口,在子彈掉落的那個瞬間,消失無蹤,仿佛少年的三槍真的放空了一般。
“維爾!去把那個傷了我的小蟲子捉回來。”大公爵開口道。
牆壁上,竟詭異地浮出一個身形,道了聲:“是,主人。”那個身影便又退回那牆角的黑暗中去,然後消失無蹤。
少年不失鎮定的,在林間的小道上跑著。作為一個殺手,無論何時,都不能失去那份鎮定,否則,在失去鎮定的同時,也將會失去生命。
剛剛的所見太詭異了,以少年狙擊槍上瞄準鏡的高倍數,可以明確看到,兩顆子彈擊中了目標。
何以,目標會沒有死?不可能是假人!少年想著,在瞄準鏡中,他可以看到目標麵部肌肉的活動。
前麵,已能看到那個不夜城的燈光。
到了市區,就安全了。少年想著,腳步又加快了許多。
夜,本來很寧靜,雖是秋日,但沒有一絲風,但此時卻多了陣陣冷風,陰冷得讓少年心中發寒,仿佛是死在少年槍下的亡魂來索命般。
少年從胸口摸出那柄備用的銀色手槍,槍一入手,便覺鎮定了許多。忽地,覺得前方一道人影晃了一下,隨及消失。
不錯,是人影,少年經過特殊訓練不會看錯的。
手中的槍,條件反射地抅動了板機。三槍至少有一槍命中,因為他聽到了有人倒抽了一中冷氣的聲音。
少年隨即躲在一株大樹後,靈覺全部展開,準備應付這個看不見的敵人。今天發生的怪事太多了,先是狙擊槍打不死的人,再是這看不見的、有侵略意識的“生物”。
少年幼時曾遇到過一位異人,學過一些內功,此時靈覺全部展開之際他已將自己那少得可憐的內力逼上五官。
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中,他聽到了腳踩斷草根的聲音,正在大樹後方。
少年動了,手中的槍對準那個方位,將槍中剩餘的子彈擊出。然後又掠至原先站立的位置,更換彈夾。
風中傳來陣陣怪異的血腥氣,少年正自奇怪時,麵前已多出了一個身影。少年揮拳便打,卻打了個空。
少年總算明白過來,不是自己打不到對方,而是對方移動速度之快,超過自己視神經的反應時間。根本看不到對方,自然無從擊打.
少年陷入了一種恐懼,自己看不到的敵人,該怎麼打,又如何逃呢?
少年閉上了眼睛,努力穩定自己的內心。忽地,右手手臂上一陣鑽心的疼痛,又是一陣暈眩,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