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孤憂隨意地點了點頭,武英羅生怕場麵變得尷尬,笑嘻嘻打圓場:“我師兄可是厲害的很,所以說你們都別惹我,不然我師兄一出手那可是了不得。”
白遙音噗嗤一笑,注意到那道凶狠的目光輕鬆地說:“阿羅你繼續說,我繼續聽。”
莫孤憂看了他一眼:“這位仁兄可是什麼話想說?”
白遙音瞅著武英羅那難看至極的臉,輕鬆地擺了擺手:“沒有,你想多了。”雖然是笑聲嘻哈,但他望向莫孤憂的眸光裏驀然閃過幾分冷意。
“罷了,咱們這一頓怕也是不用吃了,在這裏再待下去,怕是要砸人場子了。”說著白遙音起身,驀然拉住武英羅的手,直視著她驚疑的眸子,“今日聊的不盡興,不如改日好了,我看就明日下午到城東的十裏亭好了。好了,此地也不是閑談之處,走吧。”
武英羅滿心滿腦都是阿璿和爹的事情,直到轉日去十裏亭的時候還一直苦思琢磨。
厲劍昂慢悠悠地走著,時不時地咳嗽一聲。武英羅低頭沉思,忽而聽到他的咳嗽聲,隨手從玲瓏袋裏掏出一丸專治咳疾的藥丸,撚起藥丸彈入他的嘴裏。厲劍昂想都別想地直接咽了下去,莫孤憂看了一眼:“阿羅,你就算給厲師兄治病,最起碼也看一看。望聞問切,你一樣都不沾就直接塞一丸,要是讓宮內長老看見了,你肯定是要挨訓的。”
“不要緊,那丸藥主要是甘草,川貝,枇杷等藥材,對身體沒什麼影響。”武英羅漫不經心地說道,但還是轉頭看了著厲劍昂的臉,一如往日般地沒有半點神情,“師兄,你怎麼忽然咳嗽起來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你生過什麼病。”
厲劍昂道:“昨日……也許多了一點酒,無礙。”
武英羅一呆,若厲劍昂所說得多了一點,她還真是難以想象他究竟喝了多少。
“阿羅,既然師兄無恙不如你也好好看一看這裏的美景,錯過了真是可惜。”莫孤憂說著,話語之中依然流露出如冰的寒冷。
“美景?”武英羅心情一動,眼眸從那些曲折盤旋著的山階上抬了起來。起起伏伏的山丘上到處都是赤紅如火的楓樹,金黃與火紅的落葉布滿了整條山道。明媚的陽光散落在整個山丘之上更顯一片燦然,整個世界被鮮紅與金黃所籠罩,深深的秋意凝聚在山丘的每一處。
“秋,這就是秋景麼?果然,與南疆不同,有不一樣的美麗。”武英羅被眼前絢爛燦然的世界所驚,口中低聲讚歎道。
“嗯,若是能喝上幾杯就更好了。”厲劍昂三句話不離開酒。
“師兄,你都已經咳嗽了,還想喝酒?”武英羅不滿地瞪著他。
厲劍昂道:“酒是命。”
“那師兄你喝了這麼多酒,豈不是你的命很多?”武英羅對厲劍昂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當到了十裏亭,遙遙就看到山丘上那小小亭子中熟悉的蔥黃色衣衫時,武英羅一下子把三寒湯的事情丟到腦後,不知不覺還是用了追星步疾速趕到亭子中。
腳上踏的滿地紅葉沙沙作響,一步一步,走上了青苔無數的石梯,凝視著那一身蔥綠色的衣衫,停住了腳步。
“阿璿。”武英羅輕輕呼喚。
“姐姐來了?”阿璿微微偏頭,沒有轉身,語氣潮濕得如同氤氳的霧氣,淒婉而悲傷。武英羅心頭一顫,一下子忘記之前在鳳鸞閣的不愉快,連忙轉到她麵前,急切地說:“阿璿,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清麗的臉龐上浮現一抹如陰雲的狠厲之色,“是不是北嘯煌?”
“不是,不是!我這次知道了爹爹的消息,這次我沒有急進,很仔細地核查過了,爹爹,爹爹他中了七炎散!”
“七炎散?”武英羅重複道,想起昨日白羽瑤她們所尋找的“三寒湯”,手不由得緊緊攥成拳,發出清脆的關節聲響。我冷笑三聲,“果然手段高明,他們困住爹,怕是爹知曉一些極為重要之事,他們那麼久久沒有動靜,定是沒有從爹爹口中套出什麼有用的話來。可若爹服下了七炎散,即便依靠天醫十二技也不能久持,時日一久七炎散便會改變爹爹的本性,嗜血狂暴,迷失本心。阿璿,原是你在尋找‘三寒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