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3章 他踩著二個女子的心(1 / 3)

“對了,我這裏沒有女子的衣服。衣櫃裏的衣裳都是我的,你隨意穿哪一件都行。”

他聽起來倒是大度的聲音,從逐漸隱沒的門扉,透出來。

“哢嚓。”

隨著他最後一個字的說出,門也被他關了。

“砰!”

門上發出一聲哀嚎,希泠看著那被自己摔出去的硯台,咬牙看著已經緊緊闔上的門扉。

“氏淵!你這麼想讓我留下來?”

她杏眸危險的眯起來,潔白的牙齒露出,如同眸中獸類的牙襯得她眸子亮晶晶的。

“我就要看看,你得償所願之後,是開心還是難受!”

她手腕轉的嚓嚓作響。

於是,二人在泉閣裏沒羞沒臊的生活就開始了。

某一日。

“君上,你有沒有覺得有些奇怪的味道?”風無痕在他的書房中,輕輕嗅了幾下。

氏淵默。

邁步走到了窗前,一推開窗,一股愈發濃鬱的味道便竄進了他的鼻子。

一池溫泉水上飄落的汁液飽滿的碎花瓣,幾乎要把整個溫泉水染紅。

“怎麼了?”風無痕走上前,正欲瞅瞅發生了什麼。

“砰!”

氏淵猛地把窗戶關上,重重發出一聲響。

他眸色平靜無波的開口:“泉閣周圍的所有的樹木花草,不論是否完好無損,盡數移走,重新移栽新的。”

大概也沒有完好無損的了。他心中暗道。

“是。”風無痕疑惑,卻邁步走出了房間。

剛從泉閣出去,便見到了狼藉一片,還有在霧氣蒸騰中,岸上的殘花敗柳。

一艘小小船,竟然在此刻飄蕩進了他的視野。

希泠笑眯眯的坐在船頭,揮揮手:“君上這兒奇珍異草還蠻多,拿來泡澡應該不錯。”

風無痕不忍直視,飛身便離了泉閣,捂臉去找新的樹木花草去了。

希泠坐在船頭晃蕩著一雙清瘦的腿,忽的感覺船身一沉。

“我正有此意。”涼涼的嗓音,不知何時猛地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希泠有些瑟縮的抖了抖肩膀,卻硬撐著回頭看著神不知鬼不覺出現的氏淵。

青衫男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袖中的手稍微一動,下一瞬,希泠便覺一陣震顫從坐著的地方傳來。

“呲呲……”

船體破裂的聲音,吱吱呀呀的,不過一瞬,那船體便分崩離析。

希泠身下沒了著落,下一刻便掉進了水中。

她還來不及撲騰,一雙有力的手臂便緊緊的箍住了她的腰肢。

“你折損了這麼多花,不好好把這溫泉水物盡其用,倒是可惜……”緊緊的貼合著她耳朵的嗓音,幾乎要穿進了她的腦子裏。

撲騰的水聲,一刻不停。

間或夾雜一些若有似無的對話。

“……你的手在幹嘛?”

“穿著衣服洗澡對身體不好。”一本正經的回答。

“滾滾滾……我洗好了,放開……放開……”

“這每一種花瓣的效用,我還沒盡數告訴你呢。”氏淵的手在水中隨意一拈,拿起一瓣淡淡的掃過希泠不敢動彈的身子,“山茶,喜陽,花瓣有驅疲勞的作用……”

霧氣彌漫的泉閣四周,恍若隔世。

似乎連時間,都過的很慢。

生活其中的人,甚至有一種於世隔絕的出世之閑暇。

但殷奚大陸,從來都不曾有真正平靜的時候。

同年。

“殷奚王後蓮,早已不在皇宮”的消息,流傳與殷奚坊間的所有角落。

但幾乎未央城的所有百姓,暗地裏都為那位蓮王後鬆了一口氣。

因為,殷奚當朝的皇帝,實在是……太老了。

老到,比起夫君,他更像是蓮皇後的……父親。

謠言四起,殷奚皇上的寢殿中。

“宣皇子進殿……”尖細的嗓音,從深夜寂靜的寢殿中傳出。

兩道挺拔的少年身影,出現在了漆黑無月的夜色中。

不消半會,宣止,宣涼二人便出現在了垂死的皇帝的床側。

“朕……”蒼老的聲音,讓人懷疑他下一刻就會咽氣。

宣止低垂著眼睛,掩蓋了眸中緩緩起伏的沉思與狠決。

“……把這殷奚江山……交給……你了……”氣若遊絲。

他幹癟而蒼老的手指,指向了……宣止的方向。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宣涼眸中劃過一抹亮色,卻被他掩飾的極好。

宣涼烏黑的鳳眸,已經有了長大後的狠厲,卻少了一抹森冷,多了一分還未被殘酷的世間消磨掉的天真:“兒臣必定為皇兄效勞,百死不悔。”

沉沉的嗓音,獨屬於少年的斬截與隱隱的熱血。

“好……好……”垂死的皇帝,似乎很是欣慰。

他此刻已經失明了的雙目,泛著渾濁的光,青筋畢露的手揮了揮:“止,你留下來朕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是。”宣止垂眸。

宣涼神色不變,恭敬的退後,直到他轉身離開了寢殿。

“起來吧。”躺在病榻上的皇帝,如同回光返照一般,語氣竟然變得很是平和,且堅決。

宣止依舊一動不動。

“朕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性子嗎?”威嚴猶在的聲音,如同撕破了宣止麵具的一把利刃。

他緩緩的抬起頭,眼中的陰鷙才終於展露無遺:“宣和,你終於要死了。”

宣和,你終於要死了。

宣止,用著這樣的語氣,對著他的父親說話,對著殷奚的帝王說話,對著……剛剛將皇位傳給自己的君主說話。

精光,從宣和渾濁的眼珠裏閃現,他沒有發怒。

隻是無神的等著床幔的碎紋:“你應該依舊喊朕一聲父皇,否則,日後你怕是沒有那個命,繼續坐你千方百計弄到手的皇位。”

“哼。”

一聲冷嗤,從宣止口中不屑的發出。

他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這個半隻腳邁進了黃泉路上的,尊貴了一輩子的男人,用一種極其不屑的眼神懶懶說道:“你以為,時至今日,你憑什麼還能對我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