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要命的人
“彪叔?”遙遙一個激靈,連忙起身站起,慌亂地理了理衣襟和頭發,擦了擦臉上的殘留的淚珠。
“大小姐,請問你在做什麼?”老人的語氣很平淡,可是目光如電,眼中忽然閃出兩道寒光來,指向我。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我啊,沒幹什麼啊。”遙遙盡量表現得正常,可是仍掩飾不住慌亂。
“沒幹什麼就好,就好。”老人說話讓人感覺莫名其妙,我卻感覺他的目光總是在我身上掃來掃去。
“彪叔,這麼晚了,您來這裏做什麼?”遙遙忽然問道,她見老人的目光指著我,便介紹道,“彪叔,這是小刀,我們剛認識。”
“小刀……”彪叔仔細打量了我幾下,“剛才在泳池那邊的就是你吧?”
我的心猛地緊了一下,當時我不是盡量沒有什麼動靜了,怎麼這老人也發現了?
“彪叔,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能嗅得到氣味?”遙遙也驚訝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傻丫頭,我看得見麼,風把窗簾吹動了,外麵那點動靜我還看不清楚。你們說的話,我也聽得一清二楚。”彪叔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臉上竟然帶著笑意。
“那您為什麼……為什麼沒有出手?他當時可是拿著刀指著我呢。”遙遙說著,我心裏不禁一陣後怕。我們那麼小的聲音都被聽見了,這老人的內力當真不淺。
“不為什麼,我知道他不會殺你,就這麼簡單。”老人淡淡地說道,話語裏讓人感到威嚴。
“可是我萬一要是動了手呢?”我說了句。
“你?“老人眼神很深邃,”第一你不會,第二你舍不得,第三,你殺不了。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毫毛,我管保你頭上會多三個洞。你會死的很痛苦,痛苦是一陣一陣的,痛入骨髓,你會在一炷香之後瘋掉,然後自殺。”
“彪叔…….”遙遙臉上一陣驚恐。
“是麼?難道你有傳說中的,天地搜魂釘?據我所知,那件太過凶殘的暗器不是多年前就失傳了麼?自從三十年前一場火拚之後,就消失在江湖中了。”我接過話來說道。
“小子,看來你知道的事情不少嘛。”彪叔說道。
“這些,都是聽我師父說的,而當年會這種暗器的,就是‘棋城十霸’中的老七……”老人的臉上動了一下,雖然他盡力掩飾,可是我還是看出來了,“隻不過聽說他就死在那一戰,天地搜魂釘絕跡江湖。隻是留下了一個懸案。”
“說下去。”
“懸案就是,我師父和他的幾個結拜兄弟們趕到的時候,沒有找到老七的屍體。隻不過後來某一日,挑起那場火拚的人,死在三顆釘之下。現場一點痕跡都找不到。從此留下了許多傳說。”我一邊說著,一邊仔細觀察著彪叔的表情。
“很好,很好。”彪叔望了望天空,像是在回憶往事,“你師父是不是當年‘棋城十霸’中的老三,行一?”
我點了點頭,“您怎麼知道?”
彪叔忽然笑了,笑容重帶著無盡的滄桑,“三十年,三十年了……兄弟們,你們可還好……”蒼老的臉望著大海,一陣恍如隔世之感。
“七師父在上,受小刀一拜。”我忽然跪了下來,對著彪叔就是一拜。遙遙被我的舉動嚇住了,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我。
彪叔卻往旁邊閃了幾步,不想受我這一拜。“小子,你起來。別亂拜,要拜神曲廟裏去,誰是你七師父。”
“我沒有亂拜,您絕對就是當年和師父互稱過兄弟的,這份情誼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不然為什麼這麼多年了,您還記得師父排行老三,還清楚地知道他老人家的名字。”我沒有起來,還是一拜,鄭重地磕了一個頭。
這一次,彪叔沒有拒絕,“小子,快起來。”他拉住了我的胳膊,雖然已經高齡,可是手臂依然那麼有力,一點不輸給年輕人。
“哎,都這麼多年了。我還時常想起那幫並肩作戰,肝膽相照的兄弟,什麼時候都跑得最快的邪神,拳頭比鐵還硬的天殘,就愛玩飛刀的行一,最會削蘋果的快刀,手裏拿著把奇形怪狀的刀,整天在那裏顯擺,還有愛賭卻從來不贏的賭鬼,還有手掌冒火的火麒麟,死在我懷裏的老八,整天一副死人臉樣的寒冰和什麼病都能幫你治治的醫仙……”彪叔講到老八的時候,忽然又是一陣歎息,之前的笑容也忽然消失了。“唉,一下子就三十年過去了,三十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