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各自躲閃著，躲過了鬼婆婆飛過來的子彈頭，可是，我們忘了一個人，敏敏。空氣中忽然一聲輕響，原來是子彈將手槍扔了出來，恰好打中了鬼婆婆的子彈頭。
“謝謝你，子彈。”十三郎扶起了敏敏。
鬼婆婆依然滿臉帶笑，繞有興趣地看著我們。
“你就是小刀？”鬼婆婆指了指我。
我忽然笑了，點了點頭，“莫非認識我？”
“我說海棠這丫頭為什麼這些日子天庭悶悶不樂，像丟了魂似地，原來是被你把魂兒給勾走了…….”鬼婆婆臉上的皺紋似乎都笑開了。“果然是個俊俏的後生，婆婆我若是年輕幾十歲，肯定吃了你。”
“你們幾個……..”鬼婆婆細長枯槁的手指指著我們五人，“你們幾個若是肯跪下來叫我一聲婆婆，我說不定會下手輕一點，讓你們死得痛快點。”
“笑話，就憑你。”長毛忽然笑了起來，“老婆婆，您還是回家帶孩子去吧，江湖險惡啊。”
沒有人笑。
鬼婆婆身影一轉就到了長毛身前，手指一伸，直取長毛的雙眼，長毛嚇得大驚，連忙向後閃去，可是婆婆已經抓住了他的衣領，另一隻手還是要取長毛的雙眼。我和子彈見長毛有難，從背後襲擊鬼婆婆，圍魏救趙。鬼婆婆放下了長毛，一瞬間連點了才長毛身上幾處穴道。長毛倒在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動不動。
“你們兩個也想找死。”鬼婆婆迅速回過身來，也不躲避我們的攻勢，兩隻又細又長的胳膊伸了過來手指成爪狀，指甲奇尖，向著我們兩人襲來。好快的身手，我和子彈握住了鬼婆婆的兩隻手腕，四腿齊發，踢向了她的胸口。
電光火石之間，鬼婆婆大吼一聲，反手扭住了我們的胳膊，指甲在我們胳膊上留下了幾道血印。她身子忽然開始旋轉，帶著我們的身子，轉了幾圈之後，她猛地一發力，將我們的身子扔了出去。
我終於知道什麼天旋地轉了，一陣頭暈，身子撞到了地上，好痛。
“刀哥，上車。”是十三郎的聲音，他已經抱起了長毛。敏敏不知什麼時候發動了車。
子彈沒等落地，身子猛地一彈，快步向著車子跑去，幾步就跳上了車。可是，鬼婆婆也追了上去，沒想到一大把年紀的人也可以跑得這麼快。
車子開動了，卻沒有一溜煙開走，而是猛地繞回來，向著鬼婆婆撞去。鬼婆婆一跳起來，身子已經到了車上。“哈哈哈……我鬼婆婆要殺的人，還沒有……..”她卻忽然不說話了，猛地回過頭來，“你………”話沒說完便一頭栽了下去。
子彈和十三郎幾乎不敢相信，敏敏停下了車。子彈將鬼婆婆的身子翻轉過來，鬼婆婆忽然掙起來，雙手卡住了子彈的脖子。子彈一腳踢了過去，鬼婆婆身子飛了出去，落在草地上，不動了，背上赫然是我的，飛刀。我懸在鬼婆婆防備最鬆懈的時候，出了手。
“她死了？”子彈剛才被鬼婆婆那一掐嚇了一跳，也不敢過去看鬼婆婆死了沒有。
“死了。”我點點頭。
“刀哥，是你的飛刀。”十三郎上去講我的飛刀拔了出來。“刀哥，我今天才發現你的可怕。”子彈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殺了江湖上最讓人害怕的殺手。”
“她，是死在自己手上的。”我說。“她如果不是對自己太放心，怎麼會死。”
子彈歎了口氣。
“長毛，你怎麼樣？“我上去幫長毛解開了穴道，推血過宮。
“刀哥…….”長毛睜開了眼睛，“那該死的婆婆呢？”
“死了……”十三郎笑著說，“被刀哥一刀了結了。”
長毛笑了，“還是刀哥厲害。”
“刀哥，把這個該死的婆婆的屍體怎麼辦？”十三郎指著地上已經斷氣的鬼婆婆說著，一邊去車上找工具了。
我走上前去，仔細檢查了一下鬼婆婆的身上，果真是骨瘦如柴，身上全是骨頭。口袋裏觸手處怎麼還有些滑膩，我將那等下拿出來，原來是一件人皮麵具，製作得栩栩如生。又在鬼婆婆身上找出幾個小瓶子來，也一並收入囊中不提。
“挖個坑埋了吧。這個婆婆，好歹也算是前輩。”我說道。
幾個人三下五除二，挖了兩米多深的一個坑，就是這婆婆的身體太長了，隻好湊合著放進去了。
人生的盡頭，是否就是一抔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