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人走了之後,我和野狼濕漉漉地上了岸,坐在橋邊休息了一下。
“小刀,你想過以後嗎?”野狼忽然變得深沉起來。
“我從來沒想過以後,像我們這種人,是三更窮五更富,過的是刀口上天雪的日子。哪裏有什麼以後。”我說。
看著漆黑的水麵,我心裏也是一片漆黑。
“你沒想過你的蘭蘭嗎?你們不是很恩愛麼?”野狼說。
想到蘭蘭,我心裏卻忽然光明起來。蘭蘭,一想到她,我竟然覺得充滿了希望。
“那你呢,師兄。你以後打算幹什麼去。”我看了看野狼。
野狼想了半天,慢慢地說:“我想,等到你和藍藍大婚的那一天,我就該離開這個城市了。”
我心裏一緊,“那你想去哪?”
野狼幽幽說道:“我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不管去哪,走到哪裏就是哪裏。”
我心裏有一絲難過。
“師兄,每次都是你幫我,我還沒真正寫過你一回呢。走,我們找個地方喝酒去,今天我們不醉不歸。”我起身說。
“好。”野狼也站了起來。“我們走。”
我們兩人在路上攔下了一輛車,到了市中心。
先去買了一身衣服穿上,雖然錢已經濕了,可是它還是錢。
那一夜,我們喝了很多酒,講了很多話。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還有點暈暈的。拍了拍野狼,我們站起身。
攔了出租車,我們回到陸星的別墅。
陸星正坐在沙發上,蘭蘭哭哭啼啼的,頭發淩亂的披在肩上,拿手擦著眼淚。
“爸,你說小刀真的死了嗎?”蘭蘭哭著說。
陸星臉色沉重,心疼地撫著蘭蘭的背說:“不會的,有野狼在他身邊,他們不會那麼容易就死的。他們馬上就要回來了,真的。”
可說完他自己也歎了一口氣,或許連他自己也相信我已經死了。
“可是爸爸,他們說小刀他們的車在晴雨橋上爆炸了,如果沒死,那他們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回來。”蘭蘭傷心地說,眼淚再一次湧出。
“小刀已經死了。”蘭蘭靠在陸星的肩膀上,抽泣著。
陸星也沉默了。
可是,我們已經到了陸星的門口了。一摁門鈴,蘭蘭飛快地跑了出來。
“小刀,是小刀。爸爸小刀他們回來了。”蘭蘭臉上還掛著淚水,可是又興奮地喊道。
蘭蘭開了門,一下撲到我懷裏,臉上滿是晶瑩的淚珠。陸星也跑了出來。
蘭蘭狠狠地抱住我,把臉靠在我胸前,哭得更大聲了。
“小刀,你沒死,沒死……”蘭蘭帶著哭腔說。“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
我捧著蘭蘭的臉,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說道:“好啦,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蘭蘭還在哭著。
“人家以為你死了嘛。”蘭蘭揪著小嘴說。
“好啦,我死了,誰來娶你啊,你這麼愛哭。誰受得了。”我撫著蘭蘭的臉蛋笑著說。
“你壞死了。”蘭蘭捶著我的胸脯。
“你看你,又是哭又是笑的,真難看。”我指著蘭蘭的臉說。
蘭蘭擦了擦眼淚,忽然笑著拉著我就往屋裏跑。
野狼和陸星都笑了。
“你們怎麼脫身的。”陸星問野狼。“昨天晚上的爆炸怎麼回事。”
“這個嘛,憑我們兩個要擺脫那幫小子還不小菜一碟。隻是,我們沒能把孫三帶回來。”野狼邊走邊說,頭發更亂了。
“那孫三呢,被帶回去了?”陸星看著野狼。
“他死了,被炸死了。能死在我們手上,他一點都不冤。”野狼說。
野狼給陸星詳細地講了昨天發生的事,陸星讚歎不已。
“你們兩個真是好樣的,特別是你,我越來越欣賞你了,野狼。”陸星笑著說。
“哪裏,小刀也不錯,要不是他,我也幹不掉孫三。”野狼謙虛道。
陸星笑了,笑得很豪爽。
陸星馬上叫人準備酒菜招待我們。
席上,陸星不斷給我倒酒,搞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這孫三一死,青雲幫肯定天下大亂,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多了。”陸星舉著杯子,與我和野狼碰杯。
蘭蘭緊緊挨著我坐,隻脈脈含情地盯著我看,眼睛水汪汪的。
我悄聲笑著對她說:“你吃東西吧,別像個**一樣勾引我,我怕我會受不了的。”蘭蘭生氣地掐了我一下,我暗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