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蘭蘭的手機忽然響了,是阿文。
我們馬上趕到城西,城西規模最大的賭場,黑星賭場。陸星多年苦心經營的賭場,每天來這裏賭錢的都是些有錢人。流通的現金就上億。
阿文說賭場來了個高手,陸星又不在,他場子裏麵的荷官都招架不住了,那人已經來了幾個小時,還沒輸過,一出手就贏了幾千萬。讓我們過去幫忙。
正開著,阿文又打來電話,說:“蘭蘭,你們快點,我們賬上已經沒有多少現金了。快支持不住了。”
蘭蘭急著說:“給爸爸打電話啊,爸爸人呢?”
“老大的手機一直關機,打不通啊。”阿文在電話那頭說。
我拿過電話來說:“你們還能撐十分鍾不?十分鍾之內我們趕到。”
我掛了電話,對蘭蘭說:“是不是有人來砸場子的?你爸爸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蘭蘭想了想,皺著眉說:“沒有啊,爸爸一向不輕易得罪人的。一定是對方故意來找茬。”
說話間,我已經開出好遠。
黑星賭場,鎏金的大字,霓虹燈閃爍,從外麵看就非常有氣魄。這裏就是紙醉金迷的地方,在這裏,你可以一夜暴富,也可能一夜就破產,一文不名。古往今來,賭場就是有如此大的魔力。
門口都是黑星幫的小弟,一見蘭蘭過來,齊聲喊道:“大小姐。”
蘭蘭微微點了點頭,拉著我就往裏麵走。
一樓,諾大的地方,裏麵好多漂亮的小姐,都是一身晚禮服,露出半截高聳的乳峰,看的人煙花繚亂。來來往往的侍者,往各個桌台上送酒。但令人癡迷的不是美女,而是賭桌上的錢,堆成山的錢,哪個看著這麼多錢不會心動。除非他是個瞎子。
可是賭場現在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喧鬧,全然沒有平日的嘈雜。因為人都圍在一張台子上。裏外三層,人人都伸長脖子向裏麵觀望。
荷官是阿文。路上蘭蘭跟我講,阿文的手法極好,當初就是因為他會洗牌,發牌的技術高超,基本上,他想讓別人是什麼牌,別人就會是什麼牌。手法快眼力好,因此陸星才把他拉入黑星幫,後來做了他的得力手下。
可是現在阿文的臉上在冒冷汗,手也在發抖,呼吸也沉重。一個荷官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質,才能鎮的住場麵,不能因為麵對的是賭場高手或職業老千就慌亂,這是大忌。
一個人在連自己都不相信的時候,老天爺不會眷顧他,所以這一局,阿文又輸了。一千萬!玩21點,贏一千萬。這人心真夠狼的。
周圍的人一陣掌聲。
可是,那個人的破綻已經被我看出。雖然他的手法很快,但我的眼睛更快。我冷笑一聲,決定來會一會這個所謂的高手。
這人充其量不過是個老千,一個高明的老千,連阿文也沒看出破綻來。但,師父以前對我眼力的訓練絕對不是蓋的。那一瞬間發生的事在握眼前就像慢鏡頭,我看的十分清楚。
我小聲在蘭蘭耳邊說了幾句話。
蘭蘭吃驚的看了看我,點點頭,眼神裏透著對我的信任。
我過去拍了拍阿文的肩膀,輕聲說:“阿文,讓我來,你去休息一下。”
阿文點點頭,他心裏明白,他再賭,一定還會繼續輸下去。
我站在桌前,壓了壓手腕,鬆了鬆手指。
“這位大哥怎麼稱呼,看你手氣不錯啊。”我笑著問麵前這位。
那人端起一杯紅酒,摸了旁邊的美女一把,沒看我,氣勢很是囂張。
“我本無名之輩,姓名隻是個代號,叫什麼又有什麼關係呢。”他笑得很自信,贏了這麼多錢的人,當然自信。
“不過道上的人都叫我小馬,你怎麼稱呼。”他還是自報家門,自信的人通常都希望別人記住他的名字。
我微微一笑,手按在賭桌邊上,“我是小刀,小李飛刀的小刀。”
“那可是有趣的緊,就看你這把小刀有沒有我小馬快了。”那人總是在笑,笑起來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