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營帳(2 / 2)

許衡看了嚴世傑一眼,又耷拉望著不聞道:“我還聽過他們說夢話。”

耷拉的原因當然就是連夢話都不說的事情怎麼可能審得出來,那些人送過來的時候都隻有十幾歲,倒不是被訓練過什麼保密的能力,而是夢話的內容僅限於這十年一定要練好武功,還有要報效國家之類的,他甚至嚐試過在他們囈語的時候對話,問他們是來幹什麼的。

雖然人做夢的時候是在自己的想法裏麵,但是許衡問的人多了,還是被他碰到一個回話的,不過結果太不盡如人意。

不聞笑而不語,這個小孩挺不錯,還真是一心為了莊主。起身對他道:“你去找他們過來,該問的話還得問,你隻管一心練好武功,再別花這些經曆,自在山莊不是那麼容易被算計的。”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既然練武功這一塊沒動,那麼管他存了什麼異心。這些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年輕反起來能跟那武林七門比嗎?要不是白家死絕,莊主還不是一樣要抓他們,不合作又如何,到時候有的是辦法。

跟許衡預計的一樣,那些人都一口咬定何竟之死是意外。

人是一個一個帶到許衡所在的營帳之中的,嚴世傑看著眼前一個七八歲的少年冷笑道:“你們比試的時候他們何竟他們三個都有求救,若不是存著要殺人的心思,豈會聽不見呼聲?”

這少年看似怯懦,但話說得底氣十足,“切磋武藝本來就有危險,大人您怎麼就把殺人的帽子扣到我頭上?”

“不是你一個,也不是扣。我再問一遍,最好從實招來!不然等你們四年之後沒了用處,落到我手上可就來不及了。”嚴世傑的聲音更冷,不談對他有陰影的許衡,連不聞都重新審視起這個已經化名為不言的酷吏來。

人不可貌相,一般的人聽到嚴世傑的這種威脅被嚇尿褲子的都有,而這的少年居然挺直了身板道:“嚴大人,那就看你四年之後有沒有這個本事!”

為了洛忘憂的七合法能最快化解,這些人是不能動的。不聞說每個人的水準都有區別,到時候要從中選出最快練到第十成的人。雖然不過幾個月的區別,但能快一天是一天。

所以為了進度,這人還真的動不得。如此狂妄也不能給之以教訓,嚴世傑相當討厭這種人,咬牙道:“你是有罪之人,你最好祈禱四年之後是最快練成的那一批,說不定莊主還能因為你的功勞而攔住我!”不忠既是罪,殺人更是罪,嚴世傑隻是心狠手辣,倒是個是非分明的人。

事情已經進行一大半,那些人料定了洛忘憂沒法放棄,必須等他們武功練成,所以見到不聞跟嚴世傑的時候都毫不畏懼。

勇敢的及其出乎許衡的意外,在這之前,他自己調查的時候全都是遮遮掩掩,各種回避,死不承認。

現在也不是承認他們殺死何竟,而是以那種知道他們無法奈何的姿態挑釁,似乎是四年之後血雨腥風的預兆。

這樣四年之後是不可能不打上一場,不用嚴世傑出馬,連不聞都想要捏死這群白眼狼,好像他們四年之後的武功就能天下無敵一般。

一葉障目的無知小兒,不聞忍不住輕蔑道:“你們練的所謂名門武功,就算四年之後大成也不是我區區一個護法的對手,年輕人還是不要狂妄得好!”

自在山莊的大名武林中無人不知,這人卻還是不以為然:“再厲害的武功都敵不過千軍萬馬!不論你是四年十年還是一輩子!”

不聞怒道:“練武比的就是修為!跟千軍萬馬有什麼關係!你的心思不要放錯了地方!”

卻不知道嚴世傑什麼時候平靜下來,他按住怒不可竭的不聞道:“你跟這無知小兒計較個什麼?”

不聞花了很久才平複下來,這是頭一次聽到有人跟她擺這種歪理,武功就是武功,跟千軍萬馬根本是兩碼事!

等不聞平靜,許衡跟張非也出去了,嚴世傑給不聞的茶杯續了水。

不聞接過喝了一口道:“受不了練武功的人說這種話,我剛才失態了。”

折騰到現在,嚴世傑也口幹舌燥,自己猛喝了幾大口,朝著不聞笑起來。

不聞剛消氣,見人笑自己,不滿道:“怎麼?我的笑話很好看?”

他故作深沉的轉過頭,故作深沉的再喝了一口茶,故作深沉的說話:“我笑的是無知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