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想右想,紀恩自己為自己想得事情臉紅起來。都什麼跟什麼?還想到成親上麵去了!
結結巴巴的看著洛忘憂說:“不用莊主你操心。”
洛忘憂看著她“哦?”了一聲,不聞也審視起她來,因為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對萬辭的不同。
其實紀恩那話說得有玄機,不用洛忘憂操心,是指不需要她用那種強求的做法。她跟萬辭雖說見麵不多,但每次見麵都是如沐春風般的舒暢,不驚不喜,卻又心神蕩漾,哪怕就是站在那裏不說話都不覺得尷尬。
萬辭沒有架子,但是說話經常不留情麵,紀恩早就知道他是那麼一個人,但是萬辭卻從沒有跟她這個無名小卒說些高高在上或者會讓她難堪的話。
關於這些,紀恩心想,有一天他會真的來取自己也說不定,但是洛忘憂那個想法是一定要打住的。
在這氣氛微妙的時候不聞不動聲色的開口:“不用她操心,那就我來操心吧?”
紀恩飄散的思緒被她這不依不撓的一句話給拉回來了,隻得無奈道:“你們誰都別操心,我自己來。”
那話說得衝動,也是為了堵住那兩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的嘴,丟下這句話就跑出去了。
留下不聞來扶洛忘憂就寢,太不稱職了。
在府上歇了好幾天大雪都不見停,洛忘憂沒法冒著風雪去軍營看那四十個人,隻好派不聞去調查。
如果是有些太陽,或者沒風的情況,洛忘憂還能讓紀恩扶著走點路,現在這個風雪交加的天氣就隻有被抬著的下場。
不聞去比她自己去的效果其實還要好一些,畢竟洛忘憂現在廢人一個,那些人各個都有過人天資,難免會心高氣傲。加之他們現在都練了幾年名門正派的武功,功力都有小成,未必會把一個隻剩空架子的洛忘憂放在眼裏。
考慮到齊聖跟她反複說過要防著這些人,再加上嚴世傑也覺得軍營的事情有蹊蹺,於是派他跟不聞兩人去軍營。
萬辭十分狗腿的將此事通報給了蕭墨,蕭墨十分淡然的決定出宮走一趟。
洛宅隻剩洛忘憂跟紀恩還有嚴世傑的一個家仆在府上,蕭墨來的時候洛忘憂正跟紀恩倆人坐在床上喝酒嗑瓜子。
那家仆隻認得萬辭,門外通傳的時候隻說是萬丞相來了。
連紀恩都覺得奇怪,萬辭這個時候是來幹嘛?算起時間才不過中午,應該是剛下早朝的樣子,像往常都要留在朝中商議國事到掌燈。
對於這個客人洛忘憂是歡迎的,起碼可以讓他倆聯絡感情,於是乎,她毫不厭煩的起來迎客,從中廳到她的房間擺了大小十幾個暖爐,室內的熱氣堪比仲春。
“原來是你來了。”洛忘憂到客廳看見蕭墨才知道萬辭怠慢政務跑到這裏的原因,一國之主都出來了。這幾年不見,蕭墨的神色看起來淩厲了些,有了點成熟的味道。
蕭墨注視著洛忘憂,她似乎沒什麼變化,但她跟自己說話的時候始終都帶著笑,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他撫平內心數年來的糾結。
“你不來看我,沒辦法我就隻好自己來看你了。”蕭墨站起來對著洛忘憂擺擺手,眉眼間盡是溫情。
洛忘憂抱著手爐坐下,“再等幾年,我忙完再去看你。”半開玩笑的說著,瞅了瞅他。
“忙什麼?我看你現在就挺空閑的!”他接過紀恩端上來的茶,順勢又坐了回去,玩味的對洛忘憂說話。
紀恩上完茶就被萬辭拉到外麵去了,也不跟裏麵倆人打個招呼。
洛忘憂看了他一眼,低頭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說:“我是不能出門,否則就該到白將軍那裏去了。”飲一口烈酒突然抬頭道:“我現在的身份無比尷尬,就是一個空架子,做什麼事情都別扭。”
蕭墨聽著,知道她是說的外麵風雪大,以她的身體不好出門。
這麼巧,來的時候又正直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不由一陣揪心。說話也軟和下來:“你倒是會挑時候!”
洛忘憂對這寒冬當然倍感折磨,露出一副苦臉來說:“該怪軍營那事不是時候。”抱怨了這一句之後哈哈大笑起來。
軍營的事情對洛忘憂相當重要,蕭墨便告訴她:“既然你已經親自來查,那我就跟你說,那四十人當中有兩個是可靠的,其他人都有問題。”原本是打算隔岸觀火,但洛忘憂人來了就沒有必要隱瞞。
順水人情該送的還得送,最後的結果就看天要怎麼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