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刮起了陣陣陰風,毛子看了看擔架上那濃妝豔裹的女屍,害怕的說道:“老楊,會不會是遇見鬼啦!”
“胡說,世界上怎麼會有那種玩意,別自己嚇自己!”其實我的心裏也是毛毛的,汗珠順著脖子流到了後背,全身上下都濕透了,我這樣子說,隻是故作鎮靜罷了。隨後我們將女屍放了下來,然後各自點了一根很便宜的香煙,就是五毛錢一包的那種,伴隨著香煙的刺激,時間過得很快。
我看了看手表,都快淩晨一點了:“他娘的,這個劉三怎麼還不來啊!”
毛子坐在一旁莫不啃聲,雙眼直直的盯著女屍。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毛哥,看你家媳婦看得這麼入神啊!”
“她在笑...”毛子用手指著女屍顫抖的說道。
我心裏怔了一下,看毛子緊張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說謊。於是轉過頭看了看,隻見女屍的麵容的確與剛挖出來的時候不太一樣,但是具體哪裏不一樣,我也說不上來,也許是因為心理因素吧。畢竟在這荒山野嶺的,大半夜和女屍呆在一起,心理不出問題才怪,我隨即又從兜裏掏出兩根香煙,道:“毛哥,來提提神,剛才準是你眼花了。”
毛子接過香煙,深深的吸了兩口,道:“還是這煙來得實在,現在感覺精神多了。”
“是啊,隻要咱們幹了這一票,以後不愁沒有香煙抽了。”我笑了笑,然後吐了一個大大的煙圈。
但是一陣風過來,忽地將煙圈就吹散了。
我回頭看了看毛子,問道:“毛哥,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但是毛子坐在原地紋絲不動,我還是以為他是睡著了,於是笑了笑。然而當我轉頭的那一霎那,笑容卻一下僵住了,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抽動,連手也不自覺的開始顫抖起來。地上的擔架空空如也,女屍呢?去了哪裏?怎麼會不翼而飛了呢?他奶奶的,不會真的有鬼吧,我的心冒出了許許多多的問號,隻感覺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毛哥毛哥,快醒醒!”我大聲的喊道。
待轉過頭,身旁哪裏還有毛子的身影。我想站起身來,奈何雙腿硬是不爭氣,已經軟綿綿的使不出任何的力氣來。而就在不遠處,一個身體臃腫的黑影正緩緩的向我走了過來。我定睛一看,心髒都快跳了出來,這不就是那具女屍嗎?這下可如何是好,看來大爺我真的是命數難逃了。女屍每靠近一點,我的心就緊繃一點,恐怕不過數秒,我就會被活活的窒息而死。
我拚盡最後一點力氣,伸出雙腿站了起來,但是雙腿還是忍不住的顫抖著。女屍已經離我越來越近,我此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拚了命的向前方跑去。然而就在這時,我的腳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忽地向旁邊的水溝裏滾了去。水溝裏的汙泥打在我的臉上,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這都他娘的什麼玩意啊,那麼臭!”我暗自晦氣道。
然而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臭水溝中突然伸出來一隻手,深深的掐住我的脖子。這隻手已經腐爛了,我頓時嚇得臉色蒼白,惡心不止,奈何脖子被屍手掐住了,動彈不得。趁著那一點點的月光,我才發現這條臭水溝的淤泥之中,橫躺著許許多多的腐屍,上麵爬滿了屍蟲。
我使勁的想要撇開抓住我脖子的那隻手,奈何那隻手的力量實在是太大。我的整個下巴都已經陷進了淤泥之中,我睜大了眼睛,隻見那些屍蟲正虎視眈眈的看著我,仿佛很久沒有嚐到新鮮的屍體了一樣。然而就在我絕望之時,那隻手一下子鬆了開來,我如獲重釋般站起來。突然感覺有人敲了敲我的後背,我此刻哪裏還敢回頭,於是拚命的向水溝上麵爬去,但是任憑我如何努力也爬不上這隻有半米高的臭水溝,我的心頓時頻臨崩潰的邊緣。
屍蟲從我的褲筒裏麵漸漸的爬了上來,沒過半會我的身上便已經爬滿了屍蟲,一種如刀割般的疼痛湧上心頭。耳朵裏麵也感覺有東西不停的往裏麵鑽,我驚慌失措的掏出手指想掏自己的耳朵。當我舉起雙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何時已經變成了白骨。我的頭像炸了一番,此刻好想就這麼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