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5月9號,世界反法西斯紀念日。
隻見蘇國的莫城的勝利廣場上,有一對年邁的老夫妻。
丈夫是個蘇國人,拄著拐杖,身體有些顫抖,但不難看出,他曾經是個優秀的軍人。
此刻他的麵色嚴肅卻眼含微光,靜靜的看著紀念碑,似乎在回憶著過去。
妻子是個華國人,她手中捧著鮮花,放在了勝利廣場上那座三棱寶劍一般的紀念碑前。
丈夫的手抖了抖,那雙充滿溝壑又粗糙的手此刻卻格外突然鎮定了下來,慢慢地他抬起了右手,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半晌過後,夫妻倆對視,眼裏都暗藏著愛意,隨後相互扶持著,慢慢地離開了。。。
“爸爸!媽媽!十月劇場新的芭蕾舞劇馬上開始了!媽媽這是您一手指導的舞團啊!我們一起去看吧。”一位明顯是混血的中年男子從車裏下來,跑過去扶著她的父母上車。
車緩緩向前駛去,妻子握著丈夫的手,望著窗外,開始了那段回憶。。。
1938年2月
2月份的寧城用山寒水冷來形容再適合不過,小雪迎著些風,叫人冷到骨子裏頭,總歸是感覺到寒風侵肌的。
機場內,一架飛機才剛將扶梯放下,沒一會,一個小姑娘站在扶梯上,一陣寒風撲麵而來,冷的小姑娘連忙將小臉縮回了圍巾內,隻餘一雙水眸在外麵。
“奶娘,你快點。”王瑜將鼻子探出圍巾,一開口,就有一口白霧出現,這蘇國的寧城真是冷。
想畢若不是因為她從小家教甚嚴,儀態須得端莊有禮,無論何時在外人麵前都不能太放肆,估計她現在都忍不住的想直接下了扶梯,這片魂牽夢縈的土地啊!她伸出手,接著天上落下的雪花,雪花掉落在她帶著羊皮手套的小手上,融成了雪水。
她開心極了!終於勸服了父母讓自己踏上這片土地。
張妙琴牽著王瑜,身上的大棉衣圍得厚厚實實,俏麗的臉龐卻掩蓋不了她的疲憊和對寒冷氣候不適應的臉色,無論家裏再怎麼多給她們塞厚重衣物,一下子從溫暖的魚米之鄉來到這天寒地凍的寧城總歸是有些不適應的,更何況,她不是一個人,她還要照顧小姐,這是她的使命。
而她身旁的這位俏麗的小丫頭,便是僅僅隻有十五歲的王瑜
王家是沙城的屈指一首的大戶人家,家中掌管著全湖省的米糧產業,雖不至於富可敵國,但是憑著雄厚的身家以及王老爺子的打點,王家在沙城的民黨軍還有背後的官場上居然頗有威望。
“大姑娘您跟緊些,這裏可比不得沙城,魚龍混雜的,跟丟了我也沒法向的夫人交代。”
她旁邊的小丫頭看著比張妙琴還緊張,但是緊張中夾雜著許多的好奇心。
“奶娘,你說,我能行嗎,這十月舞團可不是一般的難進,多少跳的好的蘇國姑娘擠破腦袋都進不去她們劇團。”
“大姑娘您這麼說可是折煞自己的能力了,您練這個舞練得多刻苦呀,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跳舞,不是有個成語叫聞雞起舞嘛,那可是實打實的形容大姑娘您啊,您把腳趾頭都磨出血疙瘩了,就連你的老師,那位叫瑪麗夫人的丹國女人都誇大姑娘您跳的可是頂好的,大姑娘能稱得上沙城第一。
但是我就想不明白了,家裏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你怎麼就想不開跑來這麼一個冰天雪地的鬼地方?”張妙琴皺了皺眉,對王瑜的選擇頗有微詞。
王瑜奶媽逗笑了,緊張的心情一下就如雨落地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沙城頂好的有什麼用啊,要是能排上全國第一,那可了不得了”王瑜笑了笑,接著又道:“我啊,才不要做依附家人的菟絲花!我呢希望能做個新時代女性,學習著蘇國的芭蕾本領,然後做一個有為向上的舞蹈演員!”王瑜的眼中仿佛暗藏星辰,目光堅定的看著這片被雪覆蓋的土地。
正互相打趣時,雪地中仿佛有個黑影緩緩地像她們靠近,一輛小車開了過來,從車裏下來了一個約莫20歲左右的男子,瘦高個兒,身著灰呢子衣,圍著條黑圍巾,戴著副眼鏡,頗有些進步青年的味道;男子的眼光一下被這對女子所吸引,馬上走過去她們麵前用中文說
“是王家的大姑娘是吧,我是這邊接頭的,我姓蘇,名靖海,蘇家排行老三,你可以叫我蘇三。”
雙雙寒暄客套了一番後,王瑜和張妙琴坐上了車,車窗外的風景無時無刻的吸引著這對主仆。
車開始行駛了,窗外的雪花飄落在了車窗上,馬上便融化成水珠了,窗外的風景即使被水珠遮蓋了,卻仍然能依稀透露出這個城市過往的繁華與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