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捏扁了的瓶子,念叨了一聲:“古槐,看來活了不少年。”他突然抬頭,驚訝的看著我,目光帶著一絲欣喜的問我:“你信嗎?”我點頭。他說的這些我當然信,他夢到小姑娘,我夢到兩個在書上畫人臉的小孩,還有巴音夢到的那個老人。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跟他認識不到一天的時間,但是莫名的很相信他。於是把我之前的經曆和這次去北京的目的也告訴了他。
他聽完我的事,看上去微微有些詫異。但畢竟我倆也算得上是有著相同經曆的人,所以詫異過後就成了一副完全了然的樣子。他告訴我,聽桑女說古槐,他一開始想到的就是槐樹,但是他翻閱了許多資料並花了很多時間去到處尋找古槐,有時候甚至神經質的看到一棵槐樹就睡在樹下或者跟樹說話,但好幾年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這次是他出來的第五趟,他決定先去北京西安之類的城市轉轉,這些地方曆史多,人也多。有人的地方必有故事,多走走聽聽,或許能有些收獲。
我很讚同他的觀點,所謂萬事自有天意。既然他們能夠有緣分遇見,如果緣分未盡,那就一定會再次相遇。聽他說到這裏,我突然萌生了一種想法:如果和這家夥一起在國內溜達,加上對地理人文懂得不少的周羽昊,說不定我那張圖紙上的秘密也能解開。
想到這裏,本來沒什麼頭緒不知道從哪裏下手的事,一下子似乎有了頭緒,多了一個夥伴,我開心極了。立刻把想要一起同行想法告訴了他。羅烈也很高興,多了一個相談甚歡而且同樣有奇遇和探索目標的夥伴,起碼尋找答案的道路不會太孤單。兩個人一拍即合,決定下了火車叫上周羽昊先去慶祝一番,還商量著幹脆拜個把子得了。
下了火車,我和羅烈站在擁擠的人海裏,我在四處尋找周羽昊,突然背後有人拍了我一下,我轉過身,一個戴著大墨鏡的男孩衝著我笑,正是周羽昊。我向他大概介紹了身邊的羅烈,周羽昊正要開口自我介紹的時候,羅烈伸出手:“在車上沒少聽白弋說起你,到了北京,人生地不熟,以後就靠你了”。說完,兩個人同時看向我,隨即三個人哈哈一笑,然後朝出站口走去。
出了站,周羽昊去開車,讓我們在原地等他。第一次離家這麼遠,我又想起了阿爸,也不知道他這幾天過得怎麼樣。不等我繼續想下去,一輛紅色的吉普車在我們身邊一直摁著喇叭,車窗降下來,原來是周羽昊。上了車,他問我們想吃啥,本來就打算下車去搓一頓的我和羅烈反而麵麵相覷,把這個問題原封不動丟回給了他。於是在北京將近三十多度的氣溫下,我們三個去吃了涮羊肉火鍋。
在周羽昊家待了幾天,他白天一直在忙工作室的事,讓我倆自個出去溜達。於是我和羅烈遵照他的意思,把北京有名頭的吃的吃了個遍。吃到第六天,我就有吃不下,另外也有點著急。這次來北京的目的和原因周羽昊是知道的,大概看出來我的焦急,他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打算帶我和羅烈去北京各大古跡開開眼界。
晚上臨睡前,我把盒子裏的紙拿出來,對著燈光又翻看了一遍。我突然發現圖紙右下角有一點模糊,感覺像是吃飯的時候掉上去的油跡。我去,我可從來沒有在吃飯的時候拿出來過,難道是巴音掉上去的吧?嚇的我立馬把台燈調亮,仔細一看。這圖紙上有東西。
在明亮的燈光下,原本泛黃的空白圖紙上出現了兩滴水,這兩滴水就像是滴在紙上的淚水,上下,或者是左右並列的濺在這張紙上。我不禁納悶,當時巴音把這個盒子交給我的時候說的很清楚,上麵什麼東西都沒有。我拿到這個盒子後,很少打開,即使打開,也是洗幹淨了手,小心翼翼的拿出來,不可能會滴上水。而且,以前也從來沒發現過這兩滴水跡。這是......後來出現的?
另外讓我感到奇怪的是,一般的水滴在紙上是很多會留下印子的,隻會讓紙變得皺巴巴的。但是這兩滴水就像印在紙上,絲毫沒有影響紙原本的觸感。正想著這其中的古怪,羅烈叫我出去吃夜宵,收起盒子,他們在門口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