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傳來一聲聲貓叫,急促中透著興奮,但與聽之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迥異。
院池邊,半包圍著涼亭的七彩玉竹亦不泛往日神彩,被驟然變得黑壓壓的天空完全映成了墨玉色,卻顯得更加油亮了。風的吹拂下,身材纖細的玉竹枝條輕搖。池裏的錦鯉眨著靈動俄大眼睛,吐著泡,或躍出水麵,或踮著腳著在水麵,想在盼著她們主人的到來。
明黃色的四根玉柱,如米泛黃,粗二尺許,混蕪雜色,根根被雕刻大師鏤空,飛禽走獸隱約其間,感覺隨時可以跳出來。
玉柱下麵各壓著一隻玉龜,細看之下,泛綠的眼珠在轉動。玉柱之上是與之一體的亭麵,整個亭子頂部如一副四龍駕雲圖,四脊如真龍一般,在四麵雲紋裏時隱時現,雲卷雲舒,真是渾然天成,毫無匠氣。亭中央四櫈一桌光滑細膩,卻為曾雕飾。
總之,說這麼多還沒進入主題的意思就是‘貴’,卻貴而不淫,貴的淡雅。
一位身著雲紋服三十許男子,腰間墜著一直碧綠的竹笛,名曰絲竹。男子玉麵紅唇,眼神淡然飄逸,雙眉淡雅細長,像兩片細小竹葉,鬢發修長,女子恐見之臉紅,到這肯定會有人問‘‘男人見到後會怎麼樣?’’小魚兒肯定會好心地告訴你,“到你們村裏歪脖樹那等著就肯定知道答案了,哈哈’’。
萬事不驚的大叔在亭子裏遊走,如熱鍋裏的螞蟻。桌旁坐著一位麵相溫潤飽滿與大叔容貌相近的一個老頭,身著灰衣,除了頭上別玉簪子外,咋看都像一位慈祥的農民老大爺,但臉上一點皺紋沒有,若不是一頭銀發,愣是不會知道其實是一位好幾百歲的老頭。
桌上一壺花茶,香味淡然,聞之忘塵,通體暢然神清氣爽。花茶是采自太陽一日初升之際七彩玉竹的七彩竹花,七彩竹七百年長一節,七七四千九百年長大,成熟後七節七彩,美輪美奐,光滑如玉,是天下做劍套頂級天然材料,一個字''貴''。
而花有七瓣,分七色,成熟後,一穗七粒小花生米大小的七色竹米,號稱人間仙米。
“你幌地老頭子我眼暈啦,淡定,淡定。生孩子你又使不上勁,瞎轉有啥……”玉老頭臉上暈著紅色,茶杯在手裏左三圈右三圈地轉著,嘴裏還不停的念叨著啥,看眼神一直瞟向一棟完全由碧綠厚實竹片拚成的小屋。
小竹屋乍看起來有點簡陋,然而定神細看之下卻又透漏著內斂得貴氣,像極了一件脫俗的藝術品,溫文爾雅,清新內斂,在四周珠光玉氣殿堂映襯下卻顯得尤為脫俗超群。
好幾百平的小屋前,一群身著絲綢對襟,腰間墜玉的妙齡姑娘,與屋裏進進出出老婆子供換著熱水,屋裏不時傳來歇斯底裏的呼喊。到這裏顯然看出來了,這是一富貴人家家主夫人要臨盆啦。
“我的小祖宗,你咋就這麼戀你媽肚子呢,這都三年零三個月啦,還不想著出來。”一位麵容溫婉賢惠的婦人,一頭秀發淩亂濕透,臉色蒼白無力的躺在床上。
估計喊累了,小聲地嗔罵著尚未出生的小主角。旁邊的了解自家這位家主夫人的老婆子一時驚掉了下巴,恬靜如聖母的木夫人竟也罵人了。
畢竟依照往日裏,這位家住夫人平時總是手不離書,書不離人,活脫脫的書蟲。實在被看不下去的玉家主逼著才回從書裏出來一會兒,但也頂多與家主合區彈奏一首,而這也會讓家主幸福好幾天,大米都多吃一碗。所以在她們眼中林夫人說一句話都格外稀奇,今天今天卻張嘴罵開了未來的小祖宗,當是有趣。
“看見這尚未出生的公子就是個小魔頭,哈哈,恐怕以後家裏再也不會無聊啦!”旁邊伺候夫人的阿蘭偷偷的樂出聲來,在這緊張的氛圍裏,性子活脫的阿蘭也樂出聲,讓她人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