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房裏的兩個人都尷尬得麵紅耳赤,幾乎不願意看對方一眼。
“葉公子,我,我不是那樣的人,你死了這條心吧。”
抬眼對上那雙小鹿般不安的眸子,他又羞紅著臉低下頭,“莫姑娘你誤會了,葉某豈是那種人,這點你應該早就知道。”
“那,那你為什麼還進來!”淩洛傖嘴上不依不饒,腳下卻警惕的後退了兩步。
葉子杉心下苦不堪言,攤開手想要在解釋一番卻發現舌頭好像短了一截,怎麼都辯駁不清了。
“你看,你心虛了!”
麵對這個女子的步步緊逼,他抿抿嘴,卻幹脆不再掙紮,忽然換上一幅狡黠的微笑,“如果我要你,也不會在這個地方。”
淩洛傖猛地退到床邊,腳下踉蹌一下跌坐在床榻上,眼底滿是恐懼與絕望。
“莫姑娘,你不要忘了,我救了你兩次。”
她伸手揪緊自己的衣領,憤怒的盯著這個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的男子,“那又怎樣,以為我會以身相許嗎?做夢!”
葉子杉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看著床上那張緋紅無助的臉,忍俊不禁起來。
畢竟還是個孩子,全然不知道她的這番舉動隻會讓男人更加急不可耐而已,還好自己是個正人君子。他搖著頭,無辜著語氣,“我說我不會怎麼樣,你不信,我說我會怎麼樣你也不願意,那你說我該說什麼?”
淩洛傖手指著門口,“那你就出去。”語畢,又條件反射的揪上自己的衣領。
葉子杉突然橫下心,悠閑得倒了杯茶,慢慢呷了起來,“你覺得玲瓏會讓我走嗎?”抬眼看著她不解的表情,他又呷一口,“你沒看出來?她就是想讓你成為她真正的花魁,你還真以為她會放你走?”
“可是她答應過…”
“啪”的一聲用力地放下茶杯,葉子杉站起來向她走了幾步,卻終於在預感她要大呼救命時停了下來,長歎一口氣,“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輕易相信別人。”
淩洛傖瞪大雙眼,“你說什麼?”
“我說,你還是和以前一個樣子,盛氣淩人,不可一世,清高自傲,愚蠢至極!”
這一連四個形容,連珠炮似的叫她連插話的餘地都沒有,隻得幹瞪著眼,特別是聽到最後“愚蠢至極”這個詞,她猛地從床上彈起來,再不顧什麼形象,扯著嗓子怒叱,“葉子杉!”
“你還是把我忘了。”
“…”
“所以,承諾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
“特別是你的。”
“…”
或許,在他麵前,從來都沒有考慮過要保留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別人麵前卻無法做到這樣的自然流露,難道真的,與他早就相識?
“淩洛傖。”
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有這麼一聲低喚,她嚇得頓時軟了腿腳。
葉子杉賊兮兮得笑了兩聲,“我就知道是你沒錯。”
看著那張寫滿“你是誰”的臉,他也懶得再賣關子,又倒了杯茶,看著舉著得杯子仿佛心不在焉, “我啊,你的葉不知。”
葉不知?淩洛傖費力的轉著眼珠,努力搜尋記憶中的碎片,任何有關這個男子的線索。
葉不知。
***
“知之為知之,不知作為不知,是之也。”
“我看你就是個葉不知,一問三不知!”
那一年,淩洛傖十歲,葉子杉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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