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姑娘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說著,水玲瓏站起了身子,抄起那本書,“我回去了。”
洛鴻宇沒有攔著,也跟著站起了身子,笑道“好夢。”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洛鴻宇最大的夢想就是一個好夢。
洛鴻宇看著水玲瓏出去,自己拿起來剛剛水玲瓏沒有拿起了那個杯子,倒了杯熱茶,握在了手心裏。
腦子裏映出的卻是很久以前的一個景象。一個孩子一直哭著哭著。他的父親就蹲在她身前,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隻是單單地看著。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父親有做不到的事情,不讓這個孩子的眼淚停下。
那晚他用自己的錢買了那孩子以前總是吵著要的糖葫蘆,可是那孩子還是哭著,連帶著自己也跟著哭了。不大的他,在那晚知道了自己的身上是背負著血海深仇的,從自己的父母那裏承下來的。
洛鴻宇想到了這裏,放下了手裏的杯子,站起了身,看向窗外的夜色,也許這個孩子現在連向洛家複仇的心情都沒有了。洛鴻宇可以感覺到這次南下透著的詭異,似乎是在醞釀著什麼大事,荀芷陽出現在河南府似乎隻是一個事情開始的信號。
遠在京城的“金玉滿堂”,桐木李擺著和洛鴻宇同樣的姿勢,隻不過,他看的不是夜色,而是夜色下提著燈籠看著鴿籠的碧落。
而此時碧落也回身看向了他“你為什麼一直監視著我?”
“因為我想看看你養這些鴿子做什麼。”
“連子期都不在追究這件事了,你管什麼?”
“主人不追究你,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和你有沒有什麼情分,所以我才不相信你。”
“你本就不需要相信我,你相信那隻鴿子就好了,它可沒有飛到我這裏來。”
鬼姬奉命跟著水玲瓏前往河南府,在路上發現了有人飛鴿傳信,便見一個手下回來解決了,本來不是一件大事,偏偏出了岔子,那個回來辦事的人死了,鬼姬也被連夜調回,最後那隻鴿子在京城被找到了,就在拿出說是盛讚的宅子裏。在那之前,被懷疑最多的就是碧落,畢竟大冬天忽然養起鴿子實在不是什麼正常的事。
但是偏偏傳信的那隻鴿子被那個死掉的人做了記號,誰也換不掉的。
桐木李想著撇撇嘴,轉身走了。
“你是不是也看上了那個水玲瓏?”碧落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桐木李回身看了看她,笑了一下“我對小丫頭沒興趣,當然,我對老女人沒興趣。”他更關心的是水玲瓏腰間藏著的那把劍,沈滄蘭的傳人一定也會使出驚世的劍。
洛鴻宇依舊看著窗外,過了好久,他才轉過身,想著,要不明天去買一串糖葫蘆吧。
他不知道,他隻是猜對了事情的一半,荀芷陽到達河南確實是一個信號,隻不過是另一個悲劇的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