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問:“誰啊?”
楊國忠說:“哥舒翰正在京城養病,陛下可委派他去。”
玄宗想到哥舒翰是一員猛將,而且一直和安祿山不合,是極佳人選。
可惜哥舒翰因為過度飲酒,一次洗浴後滑倒,就癱瘓了。
哥舒翰被下人用擔架抬到玄宗麵前。
哥舒翰知道安祿山不是等閑之輩,說:“陛下,你看臣這個病殘之軀,不能擔此重任。”
玄宗勸說:“朕如果手中有人,也不會找到你,朕相信以你之才能,定能取勝。”
楊國忠趕緊天花亂墜的訴說哥舒翰的英雄事跡,這一下激起哥舒翰的豪情,就答應了。
玄宗任命榮王李琬為元帥,哥舒翰接替高仙芝成為副統帥。玄宗從各地召集了一隻8萬人的軍隊,這是一支真正的雜牌部隊,成分相當複雜:除了漢族,還有奴刺、頡、跌、沙陀、吐穀渾等等,語言不通,軍事素質也參差不齊。
但是當他們統一著裝,在廣場上集結時,給玄宗的感覺是不錯的。
玄宗親自為哥舒翰送行。
榮王李琬在途中就病死了,重擔就落在哥舒翰頭上,可是他不能走路,有些事根本管不過來。
哥舒翰帶領的八萬人加上潼關的軍隊,近二十萬人,貌似強大,實際上戰鬥力是很弱的。哥舒翰很清楚這一點。也許隻有軍事奇才封長清,才能把這樣一支亂七八糟的隊伍訓練成鐵軍,可惜,他被玄宗殺了。
哥舒翰的策略就是死守。
哥舒翰因為無法走路,軍中事務由兩員大將主持:一個叫王思禮,主管騎兵;一個叫李承光,主管步兵。可是此二人不和,都認為比對方能幹。唐軍的形勢不容樂觀。
安祿山正在享受他的皇帝生活時,他的後院起火了。
安祿山的部隊推進得太快,這是好事,但是也隱藏著許多危險。有些官員是迫於形勢才投降的,一等安祿山的大部隊離開,就想著重新回歸唐朝。先來說說常山郡太守顏杲卿。
顏杲卿和幾個心腹—袁履謙、馮虔、賈深、崔安石一起密謀,怎樣瓦解安祿山的駐軍。恰逢安祿山想進攻潼關,兵力不足,派心腹高邈從河北調軍。
顏杲卿抓住時機,給井陘守將李欽湊寫了一封信,說是接到高邈的命令,讓李欽湊帶著部隊到常山領賞。李欽湊一看是去領賞,非常高興,馬上帶著部隊開過來。袁履謙和馮虜殺牛宰羊、帶著美酒,還有花枝招展的營妓去慰軍。
李欽湊和手下大塊吃肉,大口喝酒,通宵達旦地暢飲,一個個爛醉如泥。顏杲卿把李欽湊和他的心腹殺了,部隊就地解散。
高邈途經常山,顏杲卿聽說後,派馮虔出城熱情相迎。眼花耳熱後,趁高邈不備,綁了。這樣一個安祿山的大官,不能殺了,留著獻給朝廷。
用同樣的方法,顏杲卿讓侄女婿槁城尉崔安石把何千年也抓了。這何千年怕死,向顏杲卿獻了一計:你的部隊根本抵不過安祿山的大軍,隻有收攏部隊,依托堅固城池才能守住常山;同時你給李光弼寫信,與他在井陘會師,這樣可取趙魏之地,斷燕薊要害。現在李光弼還沒有打過來,你要虛張聲勢,說李光弼來了,安祿山的將軍張獻誠一定會撤退。
這個何千年的確是一個軍事人才,顏杲卿采納他的意見。
顏杲卿命百餘騎詐稱先鋒,馬後拉樹枝疾馳,塵土漫天。人言王師至,半天消息傳百裏。圍攻饒陽的叛將張獻誠,聞訊棄城而逃。巨鹿、廣平軍民殺死偽刺史,顏真卿舉旗響應,十餘郡誓師抗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