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邀請玉真一聚。
亭外綠樹弄姿,泉水潺潺,百鳥歡歌。
李白已等候多時。
見到玉真赴約,李白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今天我做東。現在時辰尚早,不如我為朱兄彈奏一曲如何?”
玉真細看那琴,琴身通體黑色,隱隱泛著幽綠,有如綠色藤蔓纏繞於古木之上,大驚:“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綠綺’?”
李白讚道:“行家啊,了不起。”
“我聽聞此琴是廣浚大師所珍藏。當年我在蜀遊曆,聽說廣浚大師在峨眉山參禪,他琴藝高超,我慕名拜訪,誰知大師竟然離開,四處雲遊,而且我還聽說他把心愛的綠綺贈送朋友了。莫非……”
李白有些得意,吟道:“蜀僧抱綠綺,西下峨眉峰。為我一揮手,如聽萬壑鬆。客心洗流水,遺響入霜鍾。不覺碧雲暮,秋雲暗幾重。此琴正是廣浚贈與在下。不知朱兄喜歡聽什麼曲子?”
玉真道:“當年司馬相如所彈之琴也是綠綺,不知太白兄可會彈《鳳求凰》?”
李白說:“我試試看。”
琴聲悠揚,蕩氣回腸。
一隻翠綠色羽毛的小鳥飛下,呆呆的停在欄杆上,陶醉在音樂聲中。
玉真不由跟著音樂唱: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當玉真唱到:“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時,不由心神搖蕩,粉臉嬌紅,含情脈脈地望向李白。
李白半眯著眼,神情極為陶醉。
兩人沉浸在無限遐想中。
李白突然睜開眼:“不妥不妥。”
玉真問:“我覺得很好啊,怎麼會不妥?”
李白說:“《鳳求凰》本是司馬相如向卓文君示愛之作,我卻對著朱兄這個大男人彈此曲,實為不妥。”
玉真道:“我不同意你的說法。詩言誌,歌抒情。音樂表達心聲,可以跨越時空。”
李白說:“嗯,有道理。”
玉真提議:“美酒佳肴,行酒令可好?”
李白說:“那你先出題目。”
玉真脫口道:“
一個朋字兩個月,
一色兩樣霜和雪。
不知那月下霜,
不知那月下雪。”
李白脫口答:“
一個出字兩重山,
一色兩樣錫和鉛,
不知那山出錫,
不知那山出鉛。”
李白說:“怎樣,你輸了,該你喝酒。”
玉真一飲而盡。
玉真繼續說:“
一個呂字兩個口,一口吃菜一口喝酒。”
李白答:“
一個從字兩個人,一人彈琴一人唱歌。”
玉真笑著說:“答得好,很應景嘛。太白兄,該你出題了。”
李白說:“東當鋪,西當鋪,東西當鋪當東西。”
玉真說:“這有何難?聽好了:春讀書,秋讀書,春秋讀書讀春秋。哼,該你喝了。”
李白也是一飲而盡。
李白暗想:給他出個難的。
“朱兄,上聯是:我俄人,騎奇馬,張長弓,單戈成戰,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玉真撓撓頭,說:“這個太難,我答不上,我喝。哈哈,又該我出題了:日在東,月在西,天上生成‘明’字。”
“子居右,女居左,世間配定‘好’人。”李白答道。
玉真幽幽一歎:“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你是我要找的人嗎?”
李白嚷嚷:“嘀嘀咕咕說什麼,該我出題了……”
玉真連輸了幾次,粉麵帶怒。
玉真又出一題:“遊西湖,提錫壺,錫壺掉西湖,惜乎錫湖。”
李白正要作答,看見玉真的神色,心想:如果光贏,那這遊戲就沒法進行了,就說:“這個我答不上,我喝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