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的時候,窯洞裏鴉雀無聲,這一次,每個人都真正的看到了呂世的堅持,也真正理解了原先他的菩薩心腸。
亂世裏,已經不可能再做的麵麵俱到,所謂菩薩心腸,也是有的放矢,其實,菩薩心腸何嚐不是一種責任與擔待?
所有的人,這時候,都感覺到了自己肩膀上沉甸甸的擔子,但每個人都將腰背挺的更直。
呂世看看開始真正理解了自己的兄弟,看看那些腰背挺直的兄弟,深吸一口氣,做了在他內心裏,在這個世界裏,最艱難,其實也最正確的決定:“因此上,我也不費那功夫了,現在,我決定。”
此言一出,原本看著文文弱弱的呂世,渾身散發出堅定的氣勢,所有的人一起將身子坐直。
“如果,高迎祥不騷擾我們根據地遠去,我可以看在同氣連枝的份上,支援他一萬石糧草,這個有人反對嗎?”呂世麵色堅決的問道,將目光看向每一個兄弟。
大家雖然麵有不甘,但正如呂世所言,都是同道,這個忙應該幫。
看看大家的表現,然後再次提議道:“而如果高迎祥不放棄占領根據地的做法,那麼,我們應戰。”深吸一口氣,看著所有的兄弟,再次堅定的問道:“有人反對嗎?”
“對,應戰。”過天星站起來大聲道。
陳策三叔等全部站起來,高高的舉起了他們的手,一起應和道:“我讚同,我們應戰。”
呂世看著那如林的手臂,不覺熱淚盈眶,這才是自己最想看到的,不是看到的所有人跟著自己的意誌走,而是,而是所有的人都自主的表達了自己的意誌想法,這次舉手,徹底的樹立了根據地一種精神。
大步走到窯洞門前,奮然拉開那道和外麵隔絕的門,一種新鮮的風,一股讓人激動不已的風立刻灌進已經壓抑的窯洞,讓呂世,讓所有的兄弟一起感覺心情舒暢。
轉回身,不再去看那癱倒的信使,那不過是一條狗,一個爛泥,對著主管軍事的過天星大統領,垂詢道:“大統領,你怎麼說?”
過天星滿臉漲紅,堅定的道:“一切以闖王一言而決。”
這次,沒有一個人在嘲笑過天星的老調重彈,而是將最敬佩的眼光望向了他。
一個信任團結的團體,就應該是這樣。
呂世點點頭,目光再次掃視了所有在座的兄弟姐妹還有三叔,然後堅定的道:“現在,我決定,以大統領為帥,我輔助,。”沒人反對。
“現在我命令,根據地槍兵第1,2,3,4,第8第9,火器營全部,騎兵全部緊急開赴陳家堡。”被點到名字的隊長一起站起,大聲遵令。
“耿奎兄弟,刀盾兵可以上陣嗎?”來說詢問耿奎。
“兩千刀盾兵隨時等待闖王將令,願意為身後父老死戰不退。”耿奎沒有一句廢話,站起來,拱手回答。的確如此,十萬流寇堵在家門,這時候,真的是要為身後父老死戰不退了。如果退一步,那還有一線生機嗎
“好,刀盾兵全體出征。”生死關頭,必須全力以赴,一戰定乾坤。
“曹猛兄弟。”看向曹猛。
曹猛豁然站起,拱手肅立,等待闖王呂世的吩咐。
呂世絕無猶豫,大聲吩咐道:“曹猛兄弟,你立刻下發召集令,召集葫蘆峪內民兵一萬,整隊,作為此戰預備隊。”
曹猛不言,隻是抱拳。
“吳濤軍師與陳策先生。”二人起身躬身受令。
“您二位立刻通知我們外圍山寨兄弟,全力戒備各地,防備官軍或者其他人異動,保護根據地安全。”
“闖王放心。”不要也不用多說,一切都在二人肩上。
“三叔。”
老當益壯的三叔這次也一臉嚴肅的站起,雙手抱拳,卻不說話,其實,這時候比說什麼都重要。
“三叔,請您老調集一切儲備,隨時支援這場大戰。”
沒有其他,三十堅定的答道:“尊闖王令。”
“春蘭隊長。”
沒了溫存溫柔,英姿颯爽的春蘭站起來,對著呂世拱手。
“發動根據地所有百姓婦女,動員娘子軍所有姐妹,準備接收可能出現的傷兵,做好一切戰備工作。”
“是。”沒有半點猶豫。
呂世看著春蘭,突然一陣歉意,輕輕道:“對不起,我們的婚期要推遲了。”但緊接著道:“等我們勝利了,我與你的婚禮與慶功一切開始,好嗎?”
沒人懷疑呂世的承諾,所有的人一起向春蘭點頭,這就是保證。
然後,老師將高迎祥的書信拿起,慢慢的當著那信使一點點撕碎,丟在那癱倒的信使臉上,淡淡的道:“你回去,問問你那什麼狗屁大闖王,是戰,還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