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眾將想想高迎祥說的的確是這個道理,現在還真就不能打開營門,無論是出還是進,都將造成混亂,那後果真就難以預料,因此也不再懷疑什麼。
高迎祥見狀,趁熱打鐵,大聲對前來請示的各路盟友的親兵副手道:“現在,本闖王命令,各路隊伍營頭約束自己部伍,必須嚴守自己營寨,不得有任何異動,如果發生異動引起大營騷亂我定斬不饒。”
眾將倏然,一個個躬身施禮,紛紛遵令趕回本部,嚴防死守,不敢有一點懈怠。
於是,在這裏,出現了一幕怪異的場景,一麵血火廝殺,一麵十萬大軍靜坐觀看,還有大營外不斷湧來的兄弟,卻被冷血的堵在門外不得救護。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平時和闖塌天最好的兄弟花斑豹,看不慣高迎祥袖手旁觀見死不救的做派,轉身大步就走。
“哪裏去?”高迎祥大聲喝止道。
那人回頭,眼神冷冷的對高迎祥道:“我的兄弟盟友被人襲擊,危在旦夕,你大闖王顧全大局,我卻不敢忘卻義氣,坐看我兄弟覆滅,就請大闖王坐鎮中軍,我獨自領軍救我的兄弟去。”言罷冷冷的拱手,然後不再理諸位頭領,就要趕奔自己軍中,點起自己部眾出營救援。
被當場冒犯,尤其是在這個關鍵時候,怎麼能讓他壞了自己大事?高迎祥大怒,當時按劍大喊一聲:“爾敢不尊我的將令?”
那漢子頭也不回道:“如此亂命不尊也罷。”
這話相當厲害,當時就讓高迎祥臉色陣清陣白,感覺自己再不做些什麼,那自己的威嚴將測底崩潰,於是大聲喝道:“親兵何在?將這藐視軍令的混賬給我拿下。”
高迎祥親兵得令,立刻衝出去要抓那花斑豹。
那頭領一見如狼似虎的高迎祥親兵上來,毫不含糊的將自己腰間的寶刀抽了出來,對著衝向自己的高迎祥親兵厲聲道:“你們敢動我試一試,不要以為我的刀不快。”
那漢子身邊的幾個親兵見主將危險,立刻也抽出刀槍與高迎祥那些親兵對峙起來,整個場麵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緊張萬分。
花斑豹等人這樣的反應,一下徹底鎮住了那些親兵,都手足無措的看向高迎祥。
那漢子對著這些親兵冷冷一笑道:“狗仗人勢的東西,就會窩裏鬥,拿出真本事來,去殺官軍,去救兄弟。”冷冷的橫了一眼遠處的高迎祥低聲罵了一句:“什麼東西。”然後也不收起腰刀,就那麼帶著自己的親兵揚長而去。
藐視,侮辱,這是對大闖王這個名號的挑戰,高迎祥盯著那漢子遠去的身影,牙咬的咯吱咯吱山響,自己在這個時候不但要阻止他去救援闖塌天,破壞自己的好事,同時也要拿他做個榜樣,樹立起自己在這支大軍中絕對的威信與權利。
“王衝何在?”
“屬下在。”王衝是高迎祥七將之一,打小就跟在高迎祥身前身後,對高迎祥絕對言聽計從忠心耿耿,聞聽將主召喚立刻上前接令。
“你立刻點起五百兄弟,堵住大營門口,不得放一人一馬出去,也不得放一人一馬進來衝營。”
“是,大闖王。”王衝幹淨利索的領命而去。
“老嘎噠何在?”
“屬下在。”老嘎噠人實在,也是高迎祥七將之一,更在闖營裏能說會道,深的高迎祥器重,老嘎噠也將高迎祥認作知遇,這一生就認高迎祥這個將主,隻要高迎祥一句話,水裏火裏絕無二話。
“點起五千兄弟,包圍了那混賬軍營,如果他敢出營,當場砍了他。”然後滿臉無奈的,對身邊圍著的各路杆子頭領道;“現在是危機時刻,怎麼能行那小兒女之事?一旦一人擅自行動,就會讓整個大軍陷入險地,既然大家讓我做了這個大闖王,那我就要擔待起我該擔待的職責,從現在開始,就算是我的親兄弟膽敢亂動,我依舊要行軍法。”
此令一出,各位頭領各個驚若寒蟬,再不敢輕舉妄動,同時原先在高迎祥麵前還隨隨便便的人,再次感覺到了高迎祥的殺伐果斷,再不敢起輕視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