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空隙裏,還處在驚心之中的曹猛仔細想了下剛才在城下的驚魂,感覺到哪裏不對。想想突然恍然大悟起來,自己讓這些小娘子給耍了。
自己當初不是命令娘子軍小隊回山寨了嗎?怎麼她們卻出現在了這要塞之中,這是她們違反軍紀私自回來的,這還得了?剛剛她們這是惡人先告狀,先下手為強,轉眼自己的視線啊。不行,這種行為絕對不能原諒,曹猛想到此處匆匆忙忙下到底部準備再次攆她們離開。
當初娘子軍被曹猛攆走,走在路上,姑娘們當時各個情緒低落,戰鬥即將開始,那一定相當殘酷激烈,不知道要有多少自己的兄弟受傷戰死,而負責戰場救護的自己,卻拋棄了自己的責任回山寨,這與臨陣脫逃有什麼區別?這讓自己這些姐妹以後如何見人?
但不管怎麼說,回去還得被攆走,曹猛是鐵了心不讓自己等參戰,這可怎麼辦?正行走間,突然看見大隊大隊的百姓攜帶這工具趕往戰場給闖軍修要塞,一個機靈的小姐妹跑到小隊長麵前獻計道:“小隊長姐姐,我們幹脆偷偷的藏在這些百姓之中,回到戰場,然後躲在要塞裏,等戰鬥打響了要塞四麵被圍,那曹總管想趕咱們走都不可能了。”
小隊長很猶豫,這個辦法好,但是,那監軍士這一關也不好過啊,“可是,軍令上是說讓我們回山寨的啊,這違反軍令可是大罪啊,到什麼時候都不行的。”
“小隊長姐姐,你真是死腦筋。”另一個小丫頭跑過來道:“軍令是軍令,但那曹猛也是的,就讓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穿行在這強盜土匪流民遍地,還有豺狼虎豹出沒的回去路上,那和讓我們送死有什麼不同?所以啊,這個命令我們不能執行,闖王都說了,執行軍令也要靈活嗎。是不是。”
這理由很牽強,非常牽強,現在在這根據地裏,誰見到這一身白衣如雪的女孩子,那不是當著活菩薩供著?愛護著?疼還來不及呢,且不說這些女孩子扶危濟困深得強大的闖軍和百姓喜愛,更有個及其護短的春蘭隊長在他們身後,那春蘭就因為大統領一句錯話,就把他追的滿大街抱頭鼠竄,最後躲進三叔的窯洞裏才得脫大難,春蘭,都讓大家慣壞了,惹不起,絕對惹不起,因此上,這個小姑娘的理由絕對的牽強。
“對,那個狗熊曹猛一定是要害我們,這是謀殺,等回去我就先在闖王麵前告他一狀。”另一個小姑娘當時上綱上線,將這個軍令的後果提拔到了一個絕對高的高度。
提起那個高高大大的曹猛,這小隊長就沒來由的心慌,自己也從心裏想回到那個狗熊身邊,似乎隻要在他的身邊,就算身陷千軍萬馬之中,也感覺無限安全。
於是在應該與下意識裏就采取這個辦法溜回了要塞,那些士兵見姐妹們不願拋棄他們,那是更加感激,所以就一直瞞著不成下城的曹猛,將這些姐妹藏在了要塞裏,卻沒想到還是被曹猛當奸細給抓了個現行,於是就來了個惡人先告狀,讓曹猛不知所雲的就狼狽逃竄。
正在娘子軍脫去百姓的衣服,露出原先一身雪白娘子軍軍服接受兄弟們的歡呼的時候,曹猛已經黑著臉再次站到了她們麵前,就這樣看著她們對剛才自己的表現評頭品足,還不時的發出一陣陣歡快的笑聲,談到曹猛那狼狽逃跑的樣子,狗熊變猴子的時候更是一個個笑彎了腰。
那小隊長笑夠了,收住笑大聲對姐妹們吩咐道:“大家都別笑了,其實,那個狗熊心也還是好的。”小隊長由衷的給曹猛解釋。“現在站隊,分小組上城巡查救護受傷兄弟,及時搶救傷員不得有誤。”
那些娘子軍立刻站好隊形,嚴肅的回答:“是。”不過看向小隊長身後的眼神就有點不對了。
小隊長感覺到什麼,猛回身,一下就撞在一個狗熊一樣堅實的胸膛,退後一步看時,那個讓自己總是心慌的狗熊就正黑著臉看著自己。吃驚過後馬上鎮定,又要展開惡人先告狀的把戲,但馬上就被曹猛那陰沉的都快擰出水來的表情嚇住,不由偷偷的一伸舌頭不說話了。
“是哪個允許你們不遵守軍令回來的?是誰自作主張違反我的命令?難道你們不要命了嗎?”曹猛說到這裏時候都已經開始咆哮了起來,但語氣裏少的是嚴厲多的是擔心。
那個一向潑辣的小隊長就低著頭眼淚慢慢流下,兩肩不斷的抖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