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朗見這個好手小雞啄米一樣的答應下自己,當時高興的跳腳,一個殺過六個韃子的好手,放在哪裏都是寶貝啊,但眼角裏一個黑黑的身影正衝向這裏,心中一驚,趕緊拉住那個夥計叮囑道:“記住了,一會一個黑黑的瘋子來,無論和你說什麼都不要答應哈,那人是我手下的一個夥夫,想拉人當小隊長都想魔障了,你可千萬不要上他的當,你還有什麼好兄弟沒有?有?那還不介紹我認識?我們將來就可以編成一隊啊,好了,那個瘋子來了,記住我說的,千萬別聽他的,我現在就找你兄弟去談。”
那個兄弟正在迷迷糊糊的想著,是不是馬上追上那闖王的侄子,拉上自己最親近的兄弟,一起加入這隻馬隊,這支騎兵一定是闖王親信,那以後可就無限快活。
等過天星衝到那個人麵前想拉他的手套近乎的時候,那個人如躲洪水猛獸一樣的躲開他,讓過天星的熱臉貼在了冷屁股上,很是納悶,還是身邊的一個闖軍的兄弟笑嘻嘻的把剛才的經過告訴了莫名其妙的過天星,看著如蝴蝶穿花一般在隊伍裏四下拉攏人的大朗,過天星仰天大吼:“認人不熟啊。大朗你個混蛋,我也是你的叔叔啊,你敢和我搶兄弟,我要砍了你。”
大朗聽了大統領狼嚎一般的怒罵,隻是身形一頓,但馬上加快腳步,遇到每一個看著像是孔武有力的人,立刻報出自己的名號:“我是闖王的親侄子。”這話好使極了,每個聽到這句話的人都立刻圍了上來,大朗加快語速的和一個個原官軍騎兵兄弟拉關係,根本就不回頭。
等那個砍過韃子六個韃子腦袋的兄弟知道,剛剛讓自己給了冷屁股的人,就是這山寨的大統領過天星的時候,不覺一陣後怕,但既然答應了大朗,那自己也是磊落漢子,也就認命。
但看著一臉無可奈何的大統領,也奇怪,這闖軍倒是有意思,手下敢明目張膽的和上峰搶東西,那上峰還就隻能幹瞪眼沒個奈何,這要是在官軍裏,那還不是一個大不敬就砍了以儆效尤?帶著疑惑問身邊的那個士兵的時候,那闖王士兵自豪道:“這有什麼?在闖軍隻要你不違反軍紀不欺壓良善,無論是什麼場合就我們這些小兵都可以拿起闖王的水碗喝水,跟大統領都可以叫一聲李大哥,上次一個老農剛剛按照闖王的指揮給地裏施了人糞尿,緊跟著蹲在闖王的麵前探討施肥的方法,一時口渴,就用那剛剛施肥的手拿起闖王眼前的水碗就喝了半碗水,等喝完了才知道自己錯了,臉都嚇白了,結果--”那士兵故意賣個關子。
“結果是不是咱們闖王就讓打了他?”那原官軍緊張的說,看闖王和氣,所以那官兵才往輕了說,若是在朝廷,那早就砍了頭了,其他的原官軍也都支起耳朵,一個老年的原官軍反駁道:“看咱們闖王那慈眉善目的,就連敵人,不是,是對手,都不忍多殺傷的心,那絕不會砍了的,也就是一頓板子罷了。”對於這個結論那老兵已經很為自己的見識得意了。
“哪如你們說的那樣?”那闖軍當時一臉鄙夷,真是沒見識,“咱們闖王不過是順手拿起那喝剩的半碗水喝了,繼續和那老農談論施肥的好壞。”
這讓在當時深受等級森嚴教育的原官軍都目瞪口呆。那士兵見了各人的表現,把胸脯一挺充滿自豪道:“咱們闖王從不像那些狗官一樣把咱們兄弟當成草芥,而是把我們當成兄弟。”言罷加重語氣重複道:“當成他親兄弟。”
所有人都為這句話而神往。
呂世拉住還在暴跳如雷的過天星苦笑著道:“你是大統領,跟自己的親親侄子搶人丟不丟人啊?”
“這小兔崽子忒也不像話,竟敢跟我這個大統領搶人,反了他了,看我不教訓他。”過天星想自己的確有點丟人不由老臉一紅,但嘴上卻不告饒。依舊拿快吃人的眼睛盯著穿花蝴蝶一樣上躥下跳的大郎狠狠的說。“看看,他又挑一個人高馬大的走了,氣死我了。”
“好了,好了,等反圍剿勝利後,那一千多戰馬和八百多戰士我給你們平分,大統領先放下這個,真正的戰事還沒完呢,孟子那裏需要頂住張元的主力,那可是三千多鄉勇,而猛子卻隻有五百不到的兄弟,定是萬分凶險,需要我們緊急救援,大統領,去晚了猛子就危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