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第一個站出去的沒有性命之憂,就又有十幾個軍官走了出來,站到那個中軍身後,低頭不語,這些都是直來直去的軍中漢子,人家對自己等仁至義盡自己還不能感念其情,都很羞愧。
等了一陣,呂世見再無人走出,便對身邊的陳車吩咐道:“去取些幹糧與諸位,讓他們自行離開吧。”
“是,闖王。”陳車答應一聲下去安排,不一刻就提著大包小包的幹糧回來分發給眾人,呂世拱手道:“諸位好走,我們後會有期,但希望是朋友喝酒而不是刀兵相見。”
那些軍官就在那中軍的帶領下給呂世施禮後走開。
但不一會,那中軍帶著人又回來了,這讓呂世大惑不解,那中軍紅著臉道:“大恩不言謝,隻是我們穿著這身盔甲爬山越嶺卻是不便,商量了一番,決定把這些盔甲脫與先生,一來輕便,二來在先生手下可能還有點用處。”
呂世會意笑著接了,這些軍官把盔甲變相贈送給黑虎軍也有報答恩義之心還個人情。
呂世等那些官軍離開,開始整頓留下來的官軍,統計下來,無傷者有七百餘,有傷無大礙者將近一百,而被山石砸死的卻有近二百,呂世心中很是後悔,早知道這樣,當時炸藥少放些好了,那可都是與蒙古韃子血戰經年的強兵啊。
同時還繳獲戰馬一千餘匹(軍隊備用的包括在內)馱馬和毛驢近五百匹,刀槍盔甲糧食無算。
整理好隊伍,安排他們先吃些熱飯恢複體力,讓娘子軍給那些受傷的包紮治療,給重傷的安排馬車,然後吩咐黑虎軍開始整隊準備出征。
這一番下來,更讓那些軍漢感動,一個殺死重傷員,一個精心嗬護,高下立判,人心更安。
隨著軍令發出,一陣陣腰鼓響起,一個個隊長站在前方,身形挺拔大聲呼喊:“第一隊全體站隊。”頃刻間一隊隊的士兵整齊劃一的小跑著,自己的位子,而後一聲聲口令不斷傳來,“第一小隊,全體都有,以我為準一路縱橫隊,立正,向左看齊,向前看,報數”
“報數完畢,稍息。”
第三隊隊長輕蔑的看還在整隊的第四隊,突然神氣活現的大喊一聲:“第四隊。”
所有第三隊的士兵一起大喊一聲:“孬種。”
“第四隊。”
“孬種”
第四隊隊長也不理會,隻是鐵青著臉看著手下戰隊整隊。
如此,一時間這片穀口前跑步聲,口號報數聲,刀槍碰撞聲此起彼伏,但這數千人馬整隊卻忙而有序,緊張而不混亂,好像是一瞬間便整理完畢,一個個如山站立的士兵,如林的紮槍就展現在那些或坐或站被驚的目瞪口呆的原官軍麵前。
原先也有的人心中不服,認為闖軍隻不過是靠了計謀取勝,是自己一時大意罷了,但現在他們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土匪嗎?這還是自己這些隻憑血勇鬥狠想要剿滅的土匪嗎?這樣的土匪是自己能剿滅的嗎?
呂世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心中暗暗高興,在他們麵前整隊就是要他們看看,自己不單單用計謀打敗他們,就是兩軍對壘也一定能打敗他們,如果原先是加恩,那麼現在這就是威懾。
等最後一個隊長鐵青著臉在自己麵前彙報過後,呂世望著那些用熱切的目光看著自己,雄赳赳氣昂昂的兄弟,大聲問道:“各位兄弟,我們這次勝利了,但張元拿廝還在得意,還需要我們去消滅,你們累不累?”
“不累。”所有的士兵戰意昂揚。
“我們的誓言是什麼?”
“為身後父老死戰不退。”
“我們的信條是什麼?”
“不拋棄,不放棄。”
“我們的信心是什麼?”
“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在這一聲聲充滿自信的呼喊聲中,那些依附的官軍也開始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就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
“我宣布,第五隊留下接引剛加入的兄弟們回前寨。”大家就都拿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今天整隊最後一名第五隊隊長羞紅的老臉。
他不但沒有了上陣殺敵的機會,而且還要在未來的慶功宴上注定被同僚灌的一塌糊塗,心中暗暗恨上了手下這幫兄弟,看闖王走後我怎麼收拾與你。
“以第三隊為前軍,出發。”
第三隊隊長大聲道:“第三隊,目標甘泉,向右轉,起步走。哥哥兄弟個個要牢記,預備唱-------”
所有的士兵開始高唱起來,於是在三大紀律八項注意裏一隊隊士兵邁著堅定的步伐大步行去。
那些新兄弟聽著看著。
那歌聲直白但堅定的紮進他們的心裏,慢慢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