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有一次在給呂世整理房間的時候特意的問呂世;“我兒,你給兩個丫鬟,不,是兩個傳令兵取個名字吧。”
“娘,她們不是有名字嗎?還要我們操心幹什麼?”呂世一邊忙著手裏的文牘一邊不斷的躲著幹娘在自己身邊忙碌的身影。
三嬸就喜歡呂世叫自己娘的感覺,親切自然,根本就沒有別人的幹兒子喊娘的從骨子裏的那種做做或是生疏。
“你懂什麼。”幹娘嗔怪道:“那大戶人家的丫鬟都要主人給起個名字的,叫什麼春來秋菊什麼的,哪裏還用原先的名字?”一邊說,一邊推開擋著自己掃地的呂世。
呂世就把身子挪開,但手還是沒停道;“娘,第一,那兩個女孩都是娘子軍的士兵,不是我的丫鬟,第二,至少我是不會做她們的主人的,也不會做任何人的主人,所以啊,她們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我都尊重的。”
三嬸就沒了話,自己的兒子就是這首好,平和,在心底裏和所有的人都是一樣相處,讓人感覺托底。從那以後就再不提這件事情了。
春蘭見自己的姐妹提醒自己說點什麼,但自己一時間的確不知道從何說起,冷不定的說道;“你看,我今天穿的是合腳的靴子。”
呂世一愣,馬上就恍然的笑了起來,呂世一笑春蘭也放鬆了起來,抬起頭燦爛的笑起來,這笑容在呂世的眼睛裏就如在整個冬天裏綻開的一朵清穀幽蘭。
靴子的這問題讓跟著的那兩個女孩都不覺抿爾。原來這還有一個典故。
在這個時代女子都開始風靡纏足,女子的腳是越小越好,女孩子都在幾歲的時候就開始在父母的強製下開始纏足,那絕對對女孩子是種摧殘,但鄉下的女孩子還是有大部分不纏足的,因為在窮苦人家,女孩是要與父母兄弟一起下地幹活的。
春蘭就沒有纏足,但三嬸自從認了呂世為幹兒子後,那是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這個兒子和未來的兒媳身上,對春蘭要求起來,首先就認為春蘭的腳不滿,但是春蘭已經是大姑娘了,沒辦法纏足,就整天的說什麼男人喜歡小腳的故事,慢慢的春蘭也開始動心,女為悅己者容嗎。
於是一天,在三嬸的慫恿下穿上了小兩號的靴子,希望自己的腳看起來能秀氣一些。故意的在呂世麵前走來走去,三嬸還在旁邊不斷的給予點評,很怕呂世看不見,鬧的粗線條的過天星莫名其妙的想不明白,為什麼三嬸老是和軍師談春蘭妹子靴子花樣的問題,這和男人有關係嗎?
呂世扭不過幹娘的不斷提醒和嘮叨,就很仔細的看春蘭的靴子,但的確是沒看出什麼,看春蘭臉時候卻發現她正痛苦的吸氣,見呂世看自己的時候馬上裝作很開心的笑,但那笑卻比吃了苦瓜還難受。呂世就莫名其妙的問;“春蘭妹子,你的腳很難受嗎?”
春蘭見四哥問馬上很舒服的道;“不不。”但看見四哥認真的樣子就不敢撒謊了;“你穿小兩號的靴子試試?”委屈的要哭了。
幹娘馬上接過話頭道;“大戶人家都是打小纏足的,蘭花大了纏不起來了,隻能是這樣了。”
呂世愣了下,突然推春蘭坐到一張椅子上,抓起她的腳一把就把那兩隻靴子拉下來丟到了門外;“人天生平等自由,我們一定不要為了取悅別人而委屈了自己。”
春蘭的腳一旦脫離了那小靴子的束縛,立刻舒服的長出了一口氣。還把那兩隻天足十個秀氣的小腳趾頭來回的動啊動,讓過天星歪在門框上不由的讚同道;“我妹子的小腳真好看。”這一說馬上驚醒了還在享受自由的春蘭,在自己心儀的男人麵前擺弄自己的腳丫,這也太羞人了。怪叫一聲就這樣光著腳跑回了三叔的家。
從此以後,整個老營的女孩都堅決不纏足,父母一旦強烈要求就拿出呂世來說;“人家闖王都不喜歡小腳呢。”
就這一句就讓家裏的大人不敢再給女子纏足,因為在大家的心中,闖王的話一定是對的,雖然說不出對在哪裏。
呂世看著那自由的大腳不由笑了起來,;“看看,還是自由自在好吧,這樣才能和男子一樣下地勞動,上陣殺敵。”
另一個女孩小心的走到春蘭跟前靦腆的小聲道;“隊長,闖王,我們能不能到別處說話?在山寨幾千上萬人麵前,是不是不好?”說這還拿眼睛不住的偷偷瞄自己心中的白馬王子。很怕他對自己的建議不高興。
春蘭已經恢複自己的颯爽英姿。小胸脯一挺大聲道;“怕什麼,咱們姐妹也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其實呂世和春蘭這樣,在這個時候已經是離經叛道的沒了邊的,但寨牆上近萬隻眼睛裏好像闖王就應該是這樣的灑脫不拘。
於是在山上山下幾千人的注視下呂世和李蘭花肩並肩的邊聊邊朝山寨大門走來。大家就羨慕的注視這注視這祝福著。
寫這種很溫柔的東西不太會,一張竟讓需要兩天還沒寫完,但必須要寫,是個放鬆也是一種過渡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