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虎寨的大王拉住,三兒被嚇的一哆嗦,心想要壞,但看看那嘍羅手裏也沒有皮鞭木棍,臉上雖然大冬天的卻帶著汗水,但還是笑,這才放下心。
那嘍羅大王笑著道;“兄弟莫急,都有的,先排隊。”
按照這位嘍羅的指示跟著排隊,不大一會排到了自己,來到粥桶前眼睛貪婪的盯著那個給自己盛粥的手,生怕少了自己的,那個發粥的婆娘笑著道;“大兄弟,幾個人?”
“噢,是五個人。”三兒咽了口口水道,眼睛就沒離開那個粥碗,那婆娘狐疑的皺下眉道;“可你一個人怎麼拿得過來?”
這時候那個維持秩序的嘍羅開口道;“大姐,我幫他拿點吧,我證明這兄弟說的沒錯,也是個孝子,他的老娘被他背著趕了幾十裏的路的,就在那邊,看這位兄弟的家人老的老小的小,怕是走不動的了。”
“好吧。”那婆娘得到了那嘍羅的證實,於是拿過五個大碗盛了五碗稠稠的小米粥,又用樹枝穿了十個饅頭,還給他抓了一大把鹹菜放到他的懷裏,就要給下個分發,三兒著急的呐呐道;“那個大姐,能不能多給幾個饅頭?”說這話的時候臉好紅,但還是緊張的看著饅頭笸籮。
現在看見這些好吃的,自己感覺一個人就能包圓了這些東西。
那婆娘笑起來;“大兄弟,我們家闖王說了,粥可以隨便喝,但饅頭卻絕對不可以隨便吃的,我家闖王說,大家都是積年累月餓狠了的,喝粥可以寬腸,但饅頭一次吃狠了,是可以要人命的啊,去吧,喝光了粥還來盛吧。”說完就不再理他,大喊道;“下一個。”
下一個百姓就急不可耐的把三兒擠出了隊列。
三兒小跑著在那個嘍羅大哥的幫助下,回了爹娘那裏,把粥和饅頭分給了一家,三兒的一家見這樣的米粥和雪白的饅頭都是眼淚吧擦的忘記了吃,這樣的飯食大約是在兩年前還是三年前,過年的時候曾經吃過吧,當時是個什麼味道來著?還有這可口的鹹菜,也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
“大家別光顧著看啊,快吃,吃完好趕路。”那個嘍羅大哥哈哈笑著提醒道。
這樣的場景見的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對對,快吃,快吃。”爹發話了,大家就開始吃起來,婆娘還按照規矩先請了公婆才安心,那個嘍羅大哥也找了個地坐下,也是累壞了。
“大哥,你們嘴裏老是說闖王闖王的,這闖王還真體貼啊。”三兒一麵狼吞虎咽地吃著,一邊好奇的問那個歇腳的嘍羅。
“那是,要說我們的,啊,不,是咱們的闖王那真是大大的好啊,就說。--”說起闖王的時候,那嘍羅馬上就換了臉色,不再嬉皮笑臉,而是一臉的崇敬肅穆之情,“咱們闖王當初在延川---”
“六隊小狗子,不要在那裏偷懶,還不過來幫忙?”一個嘍羅大聲的喊著這個趙狗子,那趙狗子馬上就跳起來,也不和三兒打招呼就捂著頭上的藤盔跑過去了。
三兒就這樣拿著半個饅頭呆呆的想;“咱們的闖王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正想的出神,猛的後腦被打了一下,正是老爹的巴掌;“你個吃貨,發什麼呆,還不快吃。”
三兒馬上就三口兩口的把饅頭咽下。見老爹正把自己那些可憐的家當從獨輪車上卸下來,毫不顧惜的丟到了路邊,三兒納悶的問道;“爹,你這是幹什麼?難道我們不走了嗎?”
老爹狠狠把一床破被窩丟到地上,說道;“對,我們不走了。”然後回頭大聲道:“孩子他娘,你在這裏看著東西,我去幫山寨上的粥棚上山砍些柴火去,兒媳婦和孩子也別閑著,去幫助山寨上的人洗碗做飯。”
看著發愣的三兒,上去就是一腳,“發什麼愣?你推上獨輪車回縣城,幫著咱們山寨搬運東西去,我們不能白吃著山寨不給山寨做事情。”
“好咧,爹,我這就回走。”三兒高興的推起獨輪車飛快的往回走去,其他的人也依樣學樣的跟著忙活開來,如龍的人流不斷的繼續著,有的在這裏打個尖,就肩挑手推的繼續往前趕路,有的人就如三兒一家一樣,年輕力壯的往回走,去幫助咱們的山寨搬運繳獲或是收購的物資,老人孩子開始幹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那代表著山寨體恤的粥棚,就這樣紅紅火火的在這路邊開了三天,那紅紅的火焰在灶膛裏映出,暖和了所有經過的老少,暖和了這寒冷的冬天。
直到三兒跑完第三趟後,才隨著最後的一隊人流,背上自己的家當,推上自己的老娘,跟著大隊上了葫蘆峪山寨。
三兒一家剛到山寨的時候,和上萬人一起被安排到一個背風的地方先讓大家住下,也沒想到一下子會來這麼多的人,所以房屋根本沒有準備,大家就隻有擠擠在露天的地方窩著了,隻是把最是老弱安排在軍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