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原來大明初期規定所有的銅製錢都規定為銅七鉛三,銅幣當重一錢。但是不法商人卻把大明發行的銅錢融化了提取銅來鑄造銅器出售以賺暴利,造成市麵錢荒,雖經官府多方打擊,但總是屢禁不止。沒奈何萬曆朝改定為銅六鉛四,每枚銅幣重一錢二分。泰昌、天啟兩朝的銅幣也沿用萬曆朝的規矩,這樣扣除費用大明得到大量錢息(銅,鉛差價,大約是兩分,這樣大明每年可得錢息上百萬,用於軍費開支和充實內庫)商人卻無利可圖,慢慢的也就抑製了大明錢荒。
泰昌、天啟兩朝以來,東林黨把持了南京鑄幣司,從此以後生產的銅錢就一代不如一代,到天啟二年,南京鑄造的銅錢已經下降到了銅三鉛七,重八分。到天啟三年,南京新出爐的一批銅錢竟然已經是銅一鉛九,重量也破天荒地降低到了四分一枚。錢息更是每年隻是上繳幾萬兩,其餘的都飽了私囊。這樣在蘇州等地,大明的百姓自發地興起了抵製天啟銅錢運動,這次的抵製風潮長達八個月之久,讓南直隸東林黨焦頭爛額。
到天啟五年的時候,就是那個大權奸臣魏忠賢乘廣寧慘敗案大勝之餘威,悍然發動了鑄錢案。但這不過是傳統的黨爭狗咬狗而已,魏忠賢不過是他朱由校養的家狗,而東林黨那幫子人分明就是群搶食的野狗罷了。結果魏黨大勝,東林倒台,但這不過是換了個鑄造錢的人罷了,魏忠賢一黨把持鑄錢,但是魏忠賢一黨可比東林有良心的多多,把大明發行的鑄錢由銅一鉛九變成銅四鉛六,多少平息了民憤讓人可以忍耐,而上繳內庫的銀錢也達到曆史最高到三百萬兩,這樣才不再拖欠了關寧的軍餉,雖然這些軍餉發到士兵的手裏是多少,那就總比沒有強了。所以世麵上製錢都不堪用。很少見到這壓手的好銅錢,怎不讓大家高興。這樣的好銅錢百姓都在背後裏稱為肉好錢,那是非常難見,即便是得到了也是收藏起來舍不得再花銷的。
大家熱絡完了,陳三道:“還要勞煩二哥進去通報一聲,再給我那把兄知道我這個不爭氣的兄弟來看望他來了,啊對了,順便給我稟報你家大當家的一聲,就說我陳三前來拜山。”
這是規矩,規矩不可費。
那二狗忙笑著道:“說什麼勞煩,大當家那裏你也不必去了,他正在睡回籠覺呢,想來現在還沒起來,咱們兄弟也沒必要觸這個黴頭,徒惹一身不快,還是我領了三哥直去寨子裏看望四當家便了。”也不等陳三達話,把牲口交給一個嘍羅好生照看,就牽了陳三的手直接進了山寨,望後麵去了。
陳三一路上口裏答應著二狗的羅唕,一麵細細觀察寨內情形。但見山寨裏的嘍羅一個個散漫鬆懈,刀槍不整,病怏怏的無有生氣,山寨裏的眷屬更是一個個神情恍惚麵有菜色,但看看幾個叫花天的親軍家丁倒是衣衫光鮮,紅光滿麵,在寨子裏倒是談笑風生趾高氣揚,而每經過一地,其他嘍羅家屬定是畢恭畢敬,但轉身時候卻是厭惡萬分,看到這裏心裏倒是底氣十足了。
原來陳三說出葫蘆峪的地形特點和叫花天的為人以後,呂世就上了心,和黑虎星陳策等與陳三商量怎樣拿下葫蘆峪。但可惜現黑虎軍正在修整恢複之中,大家都忙的腳不點地,雖然大家急需要一個老營的安穩所在,但也的確騰不出手來,大動幹戈的去力戰。
依黑虎星的意思那就是領上大軍打他娘的,而呂世卻不同意強攻硬上徒增傷亡,因為在呂世看來,不管哪方傷亡都是窮苦兄弟之間的性命。所以議論來議論去也沒有一個好的辦法。 但事先的偵查工作還是要做的,就命令陳三以探望把兄的借口到葫蘆峪走一遭,一來了解對手虛實,二來如果能勸得吳濤反水,在攻打葫蘆峪時候做個內應,那就事半功倍了。
陳三領了任務,挑了一匹老騾子,還特意找了件破爛衣裳,把自己整成風塵仆仆的樣子,好像從遠處趕來似的,還在三叔那裏領了一批銅錢應急。
輕鬆上山,細心觀察下來,眼見裏不但嘍羅沒有訓練,恐怕連吃飽都難,再看看叫花天的家丁親軍倒是紅光滿麵,證明山寨裏並不缺少糧食吃喝,隻是叫花天不願意把東西拿出來供大家共享,這與黑虎星山寨那是有天壤之別。慶幸自己得遇明主的時候,心裏就有了一個大膽的計較。
卻道是富貴險中求,這情形正是自己大顯身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