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朝換代,對於所有的男兒,是多麼誘人的字眼。男兒生於世上,哪個沒有成為王侯將相的夢想?而呂世展現給他們的正是這樣一個前景畫卷。
大廳裏沒有呂世想到的焦躁不安的嗡嗡聲,沒有人驚慌失措交頭接耳,因為,在張家堡的城門前,呂世的城門宣言就讓大家知道,在那一刻,他們就已經不再是渾渾噩噩苦苦掙紮求活的杆子了,他們已經並且心甘情願的走上了反叛朝廷,揭竿而起的義軍。
點明了主題,呂世嚴肅的道:“諸位兄弟,現在走到了這步,大家也不要指望我們會學那水滸裏的宋江,帶著大家倍朝廷招安,即便是被招安了,水滸裏的宋江的例子在那擺著,最終也是被朝廷挨個的收拾了,更何況,現在的朝廷可比那時候的大宋黑暗齷齪的多了,所以我們隻能堅定的按照我們現在的目標走下去,無論多麼艱難,無論朝廷招安的誘惑多麼大,我們鬥要走下去,現在請大家發表下自己的看法。”
思想必須統一,猶豫者和彷徨者必須清除,要不就是將來大軍內部的定時炸彈,那樣就會在自己等與官府決一死戰的時候,內部的不穩定將讓自己等瞬間覆滅。
見大家都隻是盯著自己,呂世淡淡一笑道:“現在大家說出自己的想法,暢所欲言,言者無罪,如果認為前途渺茫艱辛,不願意跟著大家一起搏命的,我這就請示大當家和三叔,保證給予你們一定的錢糧,或另立山寨,或投奔他處,或隱秘鄉間,大家依舊是一場兄弟,但是今天一旦決定,大家一起水裏火裏為追隨我們的百姓打出一片活路天下,那以後就不要再想著招安,背叛,好嗎?”
還是沒有人說話,大家依舊保持著原先的神態。
呂世就轉過臉,笑嗬嗬的道:“大當家的,你怎麼說?”
過天星倒是沒有半點猶豫的道:“這事別問我,我是大當家的,我就是想不幹,你也不讓,再說了,我的大仇沒報,我還沒殺盡貪官酷吏,我怎麼能罷手?人活一世,若果能混個王侯將相,再能為百姓打造個那樣的世界,想來就提氣張揚,這事,幹了。”
“趙家哥哥怎麼看?”
趙大海挪動了下身子,讓自己在椅子上坐的更舒服些,連眼睛都不抬,歎息一聲道:“我趙大海光棍一人,算是上了賊船下不來了,想來我現在在朝廷那裏已經是一個誅滅九族的反賊了,再說了,招安人家也招安那些大家夥,像我這樣的小螞蟻,隻能是被官府抓了去當個以儆效尤的榜樣,嗬嗬嗬,為了小命計,還是跟著大家混吧,說不定還如過天星兄弟說的那樣,混個王侯將相什麼的光宗耀祖呢。”
“陳策兄弟怎麼看?”呂世問道,這裏就陳策還是受了儒學忠君熏陶過的,所以特意征求下他的意見,同時也想摸摸大家對前景的心思。
陳策沉吟了一下,回頭看看自己的兄弟王欣薑亮。說起來,他們二人投奔臥牛山,還是因為受自己拖累,同時也來自一個地方,不知不覺的感情就親近許多。
在當初無可奈何投奔耿奎加入的臥牛山的時候,陳策心中隻是采取觀望的態度,但是看到在米脂縣城裏呂世所施行的一係列舉措,很是有了做大事救百姓的風範,但是心中就暗暗點頭折服,等看到每個臥牛山的兄弟都在自覺不自覺的傳頌著城門宣言,都在自覺不自覺的為著那個呂世描繪的世界努力的時候,他看到了臥牛山與眾不同的地方--朝氣,對,是朝氣,這讓陳策歎服的同時,也心生希望,背後三人沒少為這事合計驚歎。
再有就是陳策對這個早已經腐朽沒落到根子上的大明已經失去了信心,更看透了現在大明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改朝換代的時機已經到了。
但其他的杆子卻不是這樣想,山賊隻是為吃些大戶活下去,真的官府招安了,還想去當大明的順民,但招安後就不被盤剝了嗎?就會有好日子過了嗎?一夜之間那些官紳酷吏就會對他們好拉嗎?連狗都知道的結果,他們怎麼能不明白?尤其是陳策這個秀才,一旦被招安了也不會被那些自命清高的士大夫所容忍,畢竟在他們的心中,陳策已經是一個反骨橫生的人,必須除去而後快,所以三人就是一個心思,靠天不如靠自己,靠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