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親人得救(1 / 2)

南城外,遍地死屍傷者,越靠近城牆越多。

城牆之上,無數殘破的雲梯歪歪斜斜的靠在那裏,城牆之下,成成疊疊的都是死屍,血水還在那些屍體下汩汩流淌,慢慢的彙入那暗紅的湖泊裏,有傷者依舊在那裏呻吟哀嚎。

淩亂殘破的刀槍遍地都是,如茅草一樣的羽箭的白羽,在晚風裏飄揚顫抖。

戰場上已經沒有了大部隊,隻有一些失去親人的老弱在死屍堆裏逡巡翻檢著,希望確認自己親人的消息。幾個女人圍著一個屍體在小聲哭泣,那揪心的音調在這忽緩忽急的晚風中慢慢飄蕩,會和了其他同樣的聲音,顯得更加哀傷。

也有驚喜的呼喊聲傳來,那是有人找到了自己的親人,於是大家就七手八腳的在死人堆裏扒出自己的親人,查看著他們身上的傷勢,然後歡天喜地的背著他們回轉已經人去營空的大營。

沒有人去管理這些,沒有人去安排救治掩埋這些死的或者是傷的,就任由猛士倒在血泊荒野之中慢慢成為枯骨。

盟軍已經全部進了城,那裏有如山的糧草如山的金銀,無盡的絲綢物件,哪裏還有人管這死去的兄弟?

呂世皺眉,看著這荒涼淒苦的場景,不由暗暗歎氣。

“先生,我們該怎麼辦?”王小問道,接著道:“要不回去找三叔派人來收斂一下?”孩子的心性還是善良的,他也看出軍師的不忍。

呂世想想,艱難的搖搖頭長歎一聲道:“我們還是不要再管了。”

“為什麼?這與先生心性不合啊。”王小很是驚訝先生的決斷。

呂世苦笑搖頭:“一些東西,人家可以不要,但你卻不能去撿,就如同現在,人家對死去的和負傷的可以不管,但我若管了,那就有到人家軍營收買人心之嫌。”

所有的人都一陣默然,世間事可不大抵相同?世間事也是如此無奈,這個教訓在呂世將寶劍架在不沾泥脖子上的時候才學會,才懂得。

但看著滿地被遺棄的傷者,真的一陣陣心痛,暗想,自己一定要在一個恰當的機會與那不沾泥等杆子相商,收容了這些死者與傷者。

死者入土為安,這是人與動物區別的本性,傷者救治這是人與動物的區別,最主要的,如果不沾泥等不要這些傷者,豈不是正好給了自己一個機會?

你要知道,這些真正死過一次,見過鮮血廝殺的漢子,才是一個真正的老兵,才會在下次的戰鬥中成為中堅力量。

新兵與老兵的區別就在於,新兵無論如何訓練,隻要沒上陣廝殺過,那就依舊是一個新丁,一個花架子,而一旦廝殺了,便有了經驗,有了漠視生死的精神,這才是未來一個隊伍的靈魂。

“好了,既然人家都已經進城,那我們也進城看看去吧,希望不要做的太過分才好。”

城門口竟然也沒有巡哨站崗的,所有能動的大約都跑進了城裏發大財去了,城門就那樣大敞洞開,如果有一股精銳官軍殺來,根本就不要費任何事,就可以輕易殺進城去,把剛剛用無數生命得到的米脂縣城再次搶回。

順著洞開的城門進來,直麵的就是米脂城的主要街道,街道兩旁是一片原本繁華熱鬧的商戶店鋪,現在都關門打烊,沒有一點生氣,那些老板夥計都已經一個個渾身顫抖的貓在被窩裏,等著命運的宣判,街道上來來往往奔跑的都是一群群的杆子,張著一雙雙貪婪血紅的眼睛四處窺探。

但是,竟然沒有呂世想象的燒殺劫掠,秩序竟然非常嚴整,細看時候,竟然有一隊隊精壯杆子往來逡巡,維護著秩序,對那些過分的杆子就是一陣皮鞭,對有些搶掠店鋪的,幹脆就一刀砍了,絕不留情。

這倒是大出了呂世的預料,本來以為杆子進城那還不大肆劫掠一番?說不得就是一場生靈塗炭,但沒想到卻是這個結果。

呂世也不由暗暗為那些百姓慶幸,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些,看來,這不沾泥還算是一個仁義之師。

攔住一個杆子小隊目的樣子的,問了下情況。

感情西城一破,這南城的官軍見大勢已去,紛紛丟了刀槍,做鳥獸散了,本來這些人就都是簽丁百姓,丟了刀槍各回各家,大家也就分不出誰是死敵誰是百姓,於是聯軍便打開城門進來了,盟主命令督戰隊維持秩序,不得讓城中百姓亂竄,也不得自己兄弟私自搶掠,有私自搶掠的殺無赦。

盟主吩咐完,就帶著大隊人馬趕奔糧倉府庫去了。呂世謝了一聲那小隊目,帶著王小以及自己的親兵,沒有趕奔趕奔米脂府庫糧倉,而是直接趕奔米脂大牢。

米脂大牢,早就沒了守衛牢頭,簽押房裏桌子歪倒,盆碗滿地,一片狼藉

呂世心急如焚,帶著幾個原先駐兵山的兄弟直接撲進了大牢。

牢門緊鎖,也顧不得尋找鑰匙,尋了一把血跡斑斑的大鐵錘,幾下砸開陰森森的牢門,幾個親兵見牢門一開,立刻將呂世擋在身後,手握兵器全神防備,生怕呂世遇襲。

呂世已經心急如焚,哪裏還管那些,大喊一聲:“躲開,”推開眾人直接搶了進去,眾人見狀也急忙緊身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