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沾泥騎著戰馬回轉陣營,望著被自己一番言語,擠兌的狼狽不堪的一群官吏,稍稍歪著頭道:“先生,我適才一番答對可還得體?”
大家都知道盟主問的是誰,大家也一起看向呂世。
呂世稍稍將戰馬提前一步,笑著道:“盟主一番詰問,端的是大快人心,不但提升了盟軍士氣,而且還打壓了官軍威風,在大義上使得我們站住了腳跟,好,非常好。”
不沾泥被一個文士誇獎,臉有榮焉,一時把頭抬得更高,“我看幾句話是換不來那幫醃臢東西開場賑濟的,想要拿到糧食,還得我們親自動手。”
呂世點頭讚同。
“既然這樣,我們現在就組織人馬,趁著士氣高漲一舉攻城?”不沾泥現在正是意氣風發,當下就有一鼓而下米脂的野心。
其他杆子頭領也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恨不得馬上展開攻城,立刻就拿下米脂這個花花世界,大家好一番享受。
不沾泥見到大家的士氣正盛,當下把胸膛一挺,豁然抽出腰間長刀,就要發布進攻命令。
呂世一見,忙大聲阻止道:“盟主不可。”
不沾泥聞聽,不由為呂世打斷自己的興致不快,扭頭問道:“先生還有何說?”
呂世拱手鄭重道:“盟主,我們在張家堡一早趕來,三十裏路下來,大家不免疲憊,同時也沒分派地段責任,更沒了解縣城防備,就這麼匆忙攻城,絕對不會有什麼效果,隻能徒增傷亡,挫了盟軍銳氣,因此請盟主命令按紮下大營,讓兄弟休整一段,再飽餐一頓,下午攻城不遲。”
見不沾泥心有不甘之意,當下呂世再次進言道:“還有,剛剛盟主與那縣令相約下午開戰,那狗官可以不講信義,但盟主一諾千金,大義信義為先,就再讓他們苟延殘喘一段又如何?”
呂世這番言語,立刻撓到了不沾泥癢處,當下哈哈大笑道:“先生言之有理,大丈夫行事便是一句承諾,好,就讓那幫狗官多活上一時半刻。”言罷在戰馬上坐直了身子大聲命令道:“各位兄弟,安排紮下大營,埋鍋造飯,分發酒肉,等我們吃飽喝足,一戰破城。”
眾人聞聽,一起大聲歡呼,紛紛打馬回奔本部,指揮安頓手下,準備下一場大戰。
按照先前安排,過天星和一隻虎的兵馬被分派在西城,於是和一隻虎等帶著手下兄弟趕奔西城,選擇一處開闊之地,紮下營寨。
呂世和過天星很仔細的選擇了一處靠近一個池塘的地方安頓自己的人馬,然後按照一隊一個篝火,分派隨軍健婦生火做飯。
帳篷是沒有,但大家也盡量的挖掘些地窩子,再尋些樹枝等物覆蓋上以遮風擋雨,在樹枝上再覆蓋上泥土防火,如此大費周章,直到天將過午才算草草完成。
等大營初步安頓,呂世又指派一個隊的士兵整隊巡哨,盡量吧營地整頓的井井有條,嚴密緊湊。
呂世的這番作為,不但招來了一隻虎等的嘲笑,就連那趙大海也不以為然。
看著盟軍勢大,那米脂縣城不過就是這漫天人海裏的一夜小舟,根本就是傾覆在即,哪裏還要這樣大費周章?說不定下午一戰就可破城,那大家就可以進城享樂,哪裏還需要這樣大費周章?
呂世苦笑,對趙大海道:“哥哥休要大意,也不要盲目樂觀,你沒見那米脂已經做足了準備,簽丁護院也是人手十足,哪裏是一下就能攻下的?據我看,說不得,這就要經過幾日連番廝殺的,營地做好,一是能給兄弟們一個好的休息,同時主要是防備官軍狗急跳牆來劫營。”
趙大海就連連點頭,但眼睛裏卻是一片不以為然,依舊自顧自的四處看熱鬧。
但無論別人如何說,過天星卻規規矩矩的按照呂世的囑咐做個十足,沒有半點疏漏,現在已經形影不離的春蘭跟在呂世身後亦步亦趨的問這問那。
一切忙完,呂世趙大海和過天星正捧著一個大碗,吃著剛剛做好的午飯,春蘭也不把自己當成外人的在這裏蹭吃蹭喝。
突然有一騎快馬飛奔而來,到了這裏也不下馬,就在戰馬上大聲喊道:“盟主有令,命令各個首領趕奔大營聽候命令。”
呂世放下大碗,咽下最後一口食物,站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笑著道:“大當家的,我們去下吧。”
趙大海站都沒站起,依舊呼嚕嚕的喝著碗中的食物,嘴裏含糊不清的道:“你們且去,我才懶得看那不沾泥小人得誌的嘴臉,受他呼來喝去。”
呂世苦笑道:‘也好,營地剛剛建成,也需大將指揮調派,那趙哥哥就留下,我與大當家的同去。“
於是和春蘭,一隻虎上馬,會合了其他幾個杆子打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