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天星也連連說好,有我兄弟在山寨,人頭調派順手,再有趙興兄弟幫襯,正好。就按照先生安排辦理了。
然後轉頭對滿頭霧水的二當家道:“趙興兄弟也是個文人,那是有大學問的,在山寨上,你可要與趙興兄弟好好相處,不要起了生分,如果你敢歧視兄弟,看我回山不打斷你的腿。”
那二當家一聽,當時拍著胸脯道:“先生放下,不就是區區一點金銀嗎?我保證,就是天天背著,也絕對不會出現一點差錯。”
過天星哈哈大笑起來,“你還背著?就你那身板。”
這時候,那二當家才道:“對了,大當家的,多少金銀啊。”
“三十萬。”
咕咚一聲,二當家當時鑽桌子底下去了。
等二當家的在桌子底下爬出來,大家一陣哈哈的取笑,但就忘記了當初自己看到如山的銀子的時候的表情,這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了。
二當家期期艾艾的爬出來,坐穩身形,小心的問道:“那還有什麼繳獲?”
趙興笑著翻開賬本道:“還有糧食十萬石,馬馬33匹,驢子一百一十頭,牛大小七十頭,羊大約有幾百隻,雞鴨不算。大小各種農具就更多了。還有各種麻棉布更是堆得整整幾間大屋子,沒法統計了。”撲倒聲接連而起,再看桌子上麵,已經沒了過天星趙大海等人的身影。
其實十萬石的糧食的震撼要比三十萬的銀子更甚,現在陝西大旱,石米由原先的一兩銀子上漲到了一兩八錢甚至到了三兩,最後到了十兩不止,即便是那樣,還是有價無市,現在,對於百姓來說,尤其是對於一天隻有兩碗稀粥的山寨來說,那真是比金子銀子還重要啊。
呂世把過天星他們從桌子底下拉出來,拍打著他們身上的土,笑著調侃道:“看來你還真是膽小,就這點錢糧就讓你掉桌子底下兩次,這要是讓那些豪族看見,不笑掉大牙?”
過天星嘿嘿傻笑著:“還不是個沒見識的窮人?所以我說,這一寨之主還是得先生這大智慧的人來當才成啊。”
這話一出口,那讓當家差點再次出溜到桌子底下,但現在這個卻與原先的心情不同,得虧趙大海眼疾手快拉住才沒有再次出醜。
二當家不說話,但麵色蒼白的拿眼睛死死的盯著過天星看。
過天星見了哈哈一笑道:“我的傻兄弟,這回我給兄弟們找到了一個做大事有大本事的人帶頭,就是先生,跟著先生,我們就有了奔頭希望,再不會渾渾噩噩的有今天沒明天的過了。”然後故作神秘的道:“說不準我們命大,還能弄個將為帥的身家福蔭萬事呢。”
“大當家的,這是,這是--”二當家的都緊張的結巴起來,神色卻變得更加難看。
怎麼一天半夜的,自己的大當家的位子就被這位好好先生給篡奪去啦?難不成那一臉和善的先生施禮什麼下三濫的法子不成?這可不行,我與大當家多年生死,哪裏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想到這裏,手就不由自主的按到了刀柄上。
過天星一見,就知道兄弟誤會,但心中卻溫暖無比,當下大聲喝住道:“兄弟不要多想,這大當家的位子哥哥我正做得如在火上烤,正好先生不棄,接受了這燙手的家夥,哥哥我樂得一身輕鬆隻管廝殺,來來,趕緊過來見過先生,以後就堅定的停先生指派,不得有半點二心。”
當下拉著猶猶豫豫的二當家的過來與呂世再次相見。
那二當家雖然由過天星拉著,但是眼角內心仍然戒備,憤憤不平,手一直也沒離開刀柄。
這時候,趙興才真正佩服起呂世的目光長遠來,真要是呂世坐實了這把交椅,現在這二當家的就會衝出去,招呼他剛剛帶來,對呂世還沒有半點印象的二千多山寨兄弟展開內訌。
想到此處,不由驚出一身冷汗,看來自己做事還是操切啊。
呂世見過天星拉著二當家的過來相見,忙站起身連連搖手,急火火的道:“兄弟不要聽過天星大當家胡說,我哪裏勝任這山寨之主?不過是答應了大當家的充當一個幕僚,也就是個軍師罷了。”
此話一出,明顯的感覺得出二當家鬆懈了渾身肌肉,也放開了手中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