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出院(2 / 3)

裴曉曉依舊低著頭,停頓了幾秒後微微的點了點頭,用袖子胡亂的擦了一下臉上的淚痕,扭過身去就撿那些掉在地上的東西。

晚上。

蘇墨之看著這一桌大大小小的罐頭,眼角不由得抽了抽,他緩緩地抬起頭,看著裴曉曉還略紅的眼,“這...”

裴曉曉吸了吸鼻子,“都是速食罐頭,營養又健康。”

“......”

裴曉曉看著蘇墨之一副不想吃的表情,不滿的撇了撇嘴,“哦,我花了不少錢買的,還從那麼遠拿回來的,你不吃,你不吃給我,我吃!”

管家站在門口聽著裴曉曉說的這些話,眼角抽了抽,恩,是花了不少錢,花了他的不少錢!那麼遠拿回來的,難道他沒有讓她上來?算了...

管家隻能在角落裏抹一抹自己埋藏在心裏的辛酸淚,少爺一會兒又要說他了...

鬧騰了一會兒蘇墨之還是不情不願的拿起了罐頭吃了起來,裴曉曉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暖壺,邊走邊說著,“你先吃,我去打點熱水回來。”

管家看到病房的門一開,連忙的走了過去。

“裴小姐,少爺他怎麼樣...啊不對,是吃的香嗎?”

“恩,很香。我去打水,你看著他點,別又跑出來了。”

管家一愣,欲要上去去拿裴曉曉手中的暖壺,“裴小姐,您就去歇著吧,這點小事讓我去幹吧。”

裴曉曉也覺得自己的手現在還有點疼,點了點頭,“恩。”

說罷看了看管家的背影,雖然從第一眼到現在看到他一直穿著黑色的西裝,但遍布滿臉的皺紋卻透漏出了,他也不年輕了。

裴曉曉剛轉身,就看到了上到了本樓層的劉珂,原本平靜的臉上也漸漸有了些許不滿,眉心也蹙起了起來。

劉珂也是看到裴曉曉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後還是邁出了腳,走到了裴曉曉麵前,“曉曉,我...”

“你來幹什麼?”

劉珂明知道裴曉曉會這樣說,但還是想解釋他來這的目的,“我...”

“不必說了!”

裴曉曉原本平靜的氣息漸漸紊亂了起來,兩隻鬆散的小手也緊緊地攥成了拳,不算太長的指甲深深地刺進了皮膚,那麼的緊,但時間久了,也就麻木了。

指節雖然有些發白,但她還是繼續說著,“嗬,追人都追到醫院裏來了?我剛才說的話你沒有聽懂嗎?難不成還要我再說一遍嗎?劉珂,蘇墨之是來這裏治病的!不是來為了他那個無情的父親來這裏工作的!放過他吧...”

“曉曉,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要相信我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連他什麼時候死我都不知道!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裴曉曉猛地抬頭,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對劉珂說出了這些話,臉上早已不知道流下了多少道淚痕,在光的照射下,顯得那麼明顯。

但劉珂並沒有去看裴曉曉,而是愣著一張臉看著她的後麵。

裴曉曉順著劉科的視線扭過頭,這一扭頭,她也愣了。

蘇墨之就站在病房門口,緊蹙著眉,卻依然彎著嘴角。

......

“蘇墨之,我...”

蘇墨之隻是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看裴曉曉又看了看劉珂,“看你們在門外說的那麼激烈,我都激動地醒了。你們在聊什麼?也算我一個吧。”

劉珂緊緊地盯著蘇墨之,看起來就像是判若兩人,原來的那個蘇墨之,溫柔開朗,就連笑著的時候都覺得他是那麼的意氣風發,但是現在的蘇墨之...

看起了一彈就破,風吹便倒。

三人紛紛進了病房後,誰都不理誰,讓原本就安靜的病房更是增添了一絲孤寂。

蘇墨之躺在病床上,看了看坐在一邊的裴曉曉,又看了看坐在一邊的劉珂,誰都不誰的樣子,他笑了笑,先是打破了這片安靜,“怎麼了你們這是?誰都不理誰的。”

劉珂看了看裴曉曉還在生氣的臉,歎了口氣,“我隻是聽從老爺的命令,來問問蘇墨之解約的事情。為此這件事老爺以為你會答應的...”

裴曉曉猛地一回頭,眼睛裏的憤怒因子卻一絲毫沒有褪去,“你胡說!那個合同我看過了,下麵都寫得清清楚楚的,就是讓蘇墨之簽字弄什麼股票的。他現在這樣的狀況怎麼工作?”

劉珂回頭看著裴曉曉,一臉的認真,“我說的都是實話,是你不聽我解釋在先,老爺隻是以弄股票的事情作為理由讓我帶蘇墨之回去,再無其他。是你對我不夠信任...曉曉姐,我知道以前你對我好,但是老爺也對我有恩。”

裴曉曉一愣,“你的意思是蘇墨之他爸隻是為了合同的理由讓你帶他回去?就這麼簡單?”

劉珂無奈的歎了口氣,“就這麼簡單。”

裴曉曉整個人都僵住了,肚子裏的火氣早就不知道消失在了哪裏。

蘇墨之輕輕一笑,“看吧,曉曉,是你性子太急了,怎麼也要等他把話說完啊。”

“我...剛才...”

蘇墨之的嘴角彎了彎,“沒事,剛才的事,我沒介意的。”

管家這事剛拿著暖壺進來,就看到了正好討論完話題的三人,一間病房又重回了原本的安靜。

管家就這樣拿著暖壺僵在了門口,咦?我是打擾到什麼了麼...

蘇墨之笑了笑,“我有點累了,你們都出去吧。”

裴曉曉一愣,“我可以照顧你的,你睡你的,不用管我。我睡...我睡...啊,我睡那個沙發就好了,不會打擾你的。”

但蘇墨之仍舊搖了搖頭,“今晚就讓我一個人待會吧,就今晚。”

麵對著蘇墨之的請求,裴曉曉隻能答應他,然後走出了病房門。

突然一下子病房裏冷清了許多,就好像那麼剛走的人並沒有來過一樣,消毒水的氣味,白色的床單被子天花板,以及,最接近死亡的距離。

蘇墨之終究還是撐不過了,臉上的笑容讓他差點撐不住,尤其是在裴曉曉說的那句話,“他連什麼死我都不不知道”。

他當時聽到的這句話,心都快碎了,他給不了她幸福了,他不能繼續陪著她了,死亡正在一步步的靠近,而他也將與裴曉曉越來越遠,最後隻能一個望著墓碑,一個埋在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