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末年,天下大亂,邊關蠻族入侵,擾亂國民,朝中奸臣當道,禍亂軍心,連年征戰外加之官員貪墨成風以至於遍地餓殍,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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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正午,南京城內烈日當頭,酷熱難耐,街上連耗子都見不著一隻,可是這應天酒樓內,一夥人圍城一圈,中間一白發老頭,手持驚堂木,正在說那嶽家軍於紹興十年大敗金軍。
眾人起哄之下,白發老者提壺飲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兩眉一皺,正聲道:“話說那紹興十年,金國蠻子毀約南侵,我朝嶽飛,嶽將軍,親率主力北上,與潁昌一戰大殲金蠻主力,卻說那一戰,嶽家軍正麵硬撼金軍主力,那真是殺的屍橫遍野,昏天暗地,就說那嶽將軍,自率親衛,手持大刀,一人便砍翻了數百金軍,試問我大宋若不是這奸臣當道,就靠這些英雄豪傑,也不會落到這種境地。”
“唉”
台下眾人,不約而同的一起歎了出來。
老者一年大家情緒被調動起來,正準備接著往下說,門口傳來一聲小孩的叫嚷。
“你們這群人,有空在這聽書歎氣,怎滴不去參軍,殺光那群北地蠻子。”眾人聽到聲音,齊刷刷的回頭看到了一個小叫化子。
酒樓掌櫃這時抬頭一看,怒罵道。
“叫化子,今日你還敢來搗亂,小二,給我把他攆出去,砸了他的破碗。”
隻看那店小二如出籠猛虎一般,三步兩步衝到門口,拎著小孩的後領便拖出了酒樓,丟在地上,一腳踩碎了小孩手中的爛碗,還順手給了兩耳光。
“你個小兔崽子,以後再敢來我們這就應天酒樓,小心我打斷你的狗腿。”小二一副惡虎模樣罵著小孩,說罷就大搖大擺,似那公雞一般走回了酒樓,樓內眾人看到此事,個個也是嬉笑打趣。
“飯都吃不起,還要去打仗?”“這種小癟三,早應該被打死。”“說書的,別停,咱酒還沒喝好,接著說。”
偶然有幾個心底被孩子話觸動的,也是隨波逐流,不敢拂逆眾人道出心中之言。
這小孩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擺出了逃跑的架勢,介時轉頭朝著樓內叫道:“你們這群王八蛋,隻會欺負小爺我歲數小沒力氣,哪天非拆了你們這破樓。”
那店小二聽到此言,轉身一步踏出:“小兔崽子,你別走,看我不打死你。”
機靈小孩早已準備好,一溜煙便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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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南城破廟,中午那小叫化子正雙手枕在頭下,睡在地上,旁邊另一個小孩正在給烤地瓜剝皮。
“奕哥兒,你說你今日又去那酒樓討打,你這一身皮三天不打不痛快嗎?”
正在睡覺那小孩唰的一下坐了起來,嚷道:“你懂個屁,爺爺我現在就是歲數太小,不然早去參軍殺敵,怎能像聽書的那群有卵蛋沒吊用的廢物光是歎氣。”
剝地瓜的小孩聽到後擔憂了起來:“那你也得長的大啊,你天天這種討打的樣子,我看不出三年,你非得被人打死。”
叫奕哥兒的小家夥,倒頭又睡了下去,背對著另一人歎道。
“天保,咱倆天天窩在這破廟裏,當然長不大,你可知道去年冬夜,我去城樓附近亂晃,看見了天上的仙人,就騎著那長劍,從城南到城北,嗖嗖的就飛過去了。”
“你都說了幾十次了,天天說天天說,要是真有那仙人,那為什麼北邊天天打仗,也沒見他去幫幫忙。”天保說完把剝好的地瓜掰成兩份,給了奕哥兒一份,兩人趁熱也不怕燙嘴,就啃了起來。
躺著的小孩邊吃邊含糊不清的回道:“說的也是,不過仙人也是人,肯定也有像酒樓聽書的那群軟蛋一樣的,倘若是我有那種本事,定當殺的蠻子雞犬不留!”
這時,廟外一聲洪亮的聲音響起:“好個雞犬不留!”
兩個小孩給這突兀的一聲嚇的站了起來,奕哥兒膽子大,把天保拉到身後,抄起了一根棍子,昂頭對著廟外叫道。
“這大半夜的,哪個龜孫子不長眼,跑這叨嘮來了。”
話音未落,兩人還未反應過來,一個身穿道袍,滿麵紅光的年輕道士便站到了麵前。
兩個小孩已經被嚇的出不了聲來,都在想這人怎麼忽的就進來了,自己根本沒看到他走進來,他就這樣刷的一下在麵前了。
“施主莫怕,我乃節南山小道清風,路經此地,在此借宿一晚。”年輕道士對著二人作揖。
奕哥兒一聽就是個道士,膽兒瞬間回了回來,罵道:“你這臭道士,怎麼滴嗖一下就進來了,而且還偷聽我講話!”
叫清風的道士滿麵紅光,找了個空處席地而坐,笑道:“小施主,貧道隻是偶然聽知,莫怪莫怪,剛才未曾想到,有此等豪情的竟是兩位小施主,一時激動,腳步快了點罷了。”
奕哥兒拉著天保也坐了回去,指著自己與天保說:“那你自己找個地方睡吧,我叫韓奕,這是楊天保,先說好,這廟可是我們二人的地盤,睡可以,別拿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