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被醫生叫去了做身體全麵檢查,徐慧平笑著和他擺了擺手,病房裏隻剩下她一個人,百般無聊的拿起遙控器搜索著好看的電視節目。
“叩叩叩”
“進來。”
路過水果攤的時候,柳悅又買了一個果籃一起提到了醫院,有了林嫂給的紙條,柳悅很容易找到了徐慧平的病房。
“請問你是徐慧平嗎?我是之前和你一起被綁架的,你現在身體好點了嗎?這是我家保姆聽說我要來看你,特意給你煲的雞湯。”看到了來人,徐慧平手裏的遙控器一時沒拿穩,跌落在地上,柳悅把保溫杯和果籃放在了病床前的櫃子上,彎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遙控器,送到了徐慧平的麵前,“喏,給你。”
徐慧平看了一眼柳悅遞過來的遙控器,又抬頭看著柳悅笑嘻嘻的臉龐,心中算著他們沒有見麵的時光,整整十五年過去了,心裏很不是滋味,怪不得她會對自己沒有半點印象。
“來,快點坐下。”徐慧平並沒有接過遙控器,雙手拉著柳悅的胳膊拽到自己的床前,明明來探病的人是柳悅,徐慧平表現出極其緊張和不自然,唯恐哪一點做的不太好惹了柳悅不高興,反而令柳悅不知所措。所以,她每一個動作做的極為小心,小心到柳悅都不敢做什麼大的反應,畢竟她們間不過是見了第二次麵,柳悅還不了解徐慧平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哦,謝謝徐阿姨。”點了點頭,柳悅聽話的坐在了病床上,徐慧平毫無避諱的投來審視的目光,盯得柳悅感覺很不自在,誤以為是自己今天穿錯了衣服,或者是妝畫得太醜了。
“你叫我什麼?”不是徐慧平沒有聽清楚柳悅叫她什麼,反而是聽的太過於清楚才不得不問她。
“徐阿姨。”雖然不知道徐慧平的反應為什麼會這麼大,柳悅還是再一次叫了一次對於她的稱謂,總不能麵對長輩直接叫她的名字吧!
“不,你不能這麼叫。”徐慧平終於收回了放在柳悅身上熾熱的目光,臉別向了別處,不希望眼睛裏流露出的悲傷被她看到。
柳悅有些懵,難道要叫她的名字?
“柳悅,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懷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徐慧平不想急著告訴柳悅她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她的母親。
隻不過,徐慧平不知道,當年的那場車禍正好被放學回家的柳悅看的一清二楚,所有的親戚朋友都告訴她,她的媽媽被那場車禍帶走了生命,再加上她當時年幼,一時接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最後生了一場大病,那場大病過後,所有針對徐慧平的事情的記憶,在柳悅的腦海裏不過是一些零零散散的記憶片段,甚至於徐慧平的長相都是後來聽鄰居家的阿嬸口述的。
“記得呀。”柳悅點了點頭,隻不過,她沒有告訴過徐慧平自己的名字,她是怎麼知道的?
徐慧平聽到這句話,差點沒哭出聲,她問,“柳悅,你真的記起來我是誰了嗎?太好了!”
“徐阿姨就是之前和我一起被綁架的,後來舍身替我擋了一刀,如果不是你,現在住在醫院裏的肯定是我。”
徐慧平現在的心情就像是坐雲霄飛車,起伏的太大,太快,她以為柳悅記起了她的身份,沒想到會是前幾天發生的一切。
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徐慧平抬手擦掉了眼角的淚水,自然柳悅記不起來,那她就告訴她一切。
“柳悅,其實,我不僅僅是為你擋刀的徐阿姨,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抿了抿唇,徐慧平不知道自己一下子說出自己的身份,對於柳悅是欣喜接受,還是冷臉回絕,錯過了這十五年的光陰,自己沒能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去照顧她,肚子裏的話已經堵在了嘴邊,前所未有的壓力席卷著徐慧平的周身,真到了揭穿真相的這一刻,她竟然有種想要逃跑的衝動。
“什麼身份?”隱約覺得徐慧平接下來的話會是林嫂今天主動讓她來醫院獲取的信息,柳悅屏息等待著。
“我,我。”一時間,兩種思緒在心中挑起了戰爭,開了戰,“其實,我是你的媽媽,柳悅,我是你的親生母親。”
索性心一橫,徐慧平說出了藏在心裏的答案。
“怎麼可能呢?”她的媽媽早已經在十五年前的那場車禍中死去了,是她當年大病初愈後,鄰居家的阿嬸親口告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