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狗屁規定,她不幹了!
浦象知道她心裏的想法,用力一拽,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摟抱住她不斷扭動的身體,附在她耳朵邊不住勸導:“隻一晚,過了今晚,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混帳!”黛怒極,“你還是男人嗎?”
浦無奈:“菲利斯人的婚禮都是這樣,我知道你心急,想跟我一起……”
“屁!”她忍無可忍罵了髒話,“誰要跟你一起!少自作多情!”
浦的手緊了緊:“你的命是我救的,我要是沒救你,你現在已經死了!”
“要是嫁給你,我寧願做個死人!”她說得惡毒,浦的臉色沉了下來。
“族長大人!”浦向著高台上的老族長揚聲,“新娘的初夜,請族長大人憐惜!”
人群裏發出更大聲的怪叫,哄鬧不止。
老族長笑眯了眼,拄著拐杖一步一搖地走過來。人高興酒喝得多,腳下不免趔趄。嬊媽適時扶了他一把,他才顫巍巍地走到他們麵前。
“浦,你是名優秀的菲利斯人!”老族長不忘稱讚他一下,混濁的眼睛笑眯眯地看向黛。
她在浦的懷中低垂著頭,長長的卷發遮蓋了麵容,看不清神色。
浦飛快地親了她的頭發一下,低聲道:“別耍性子,沒有用的。”說完把她往老族長身邊一推,自己退到了後麵。
老族長向她伸手,她揮開他的手,厭惡地瞪他。
一聲厲嘯,黑夜中寒光點點,一道閃電從天而至,貼著老族長的麵皮劃過,飛濺出一條血痕。叮,驚心動魄地響著,牢牢釘在他腳邊的地麵上。
是根木頭長柄的矛,矛頭閃爍著亮麗的光芒,在黑夜中如同盛開的百合花,美豔,冰冷,那是鑽石。
黛的眸子放大了,浦的瞳孔也在放大,意想不到,殺戮這麼快就會到來,會在這種時刻。
外圍站滿了人,清一色手執兵器的男人,全是士兵。
鼓聲停了,歌聲歇了,空氣凝固了,菲利斯人驚慌不安地聚攏在一起。
族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沒有人想到去扶他。
士兵分開,馬蹄聲踏響,一人一騎搖擺著出現在火光邊。
跳躍的火光中,馬身上斑斕的紋路異常醒目,昂著頭踏著泥土,和它主人一樣不可一世。男人從馬背上一躍而下,筆直向著場地中央走過去。
長胳膊長腿,頭發紮成辮子綰在腦後,晃動的頻率顯示他此時心中的憤怒。他的黑眸深沉,眼裏射出的寒光如一支支利箭,無人敢正麵交鋒。他身上罩了件黑色披風,走動的時候披風在身後灑開,象一片不祥的黑雲,壓迫著眾人的視覺神經。
淩厲的肅殺之氣讓所有人自動讓路,直至他走到路的盡頭,呆立在原地的新娘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