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開始嘀咕,怎麼處理這隻類人獸。小孩拿幹樹枝捅大便一樣捅她,她氣急,衝著這幫兔崽子吼叫:“滾!不然我咬死你們!”
小孩子明顯欺軟怕硬,嘻嘻笑著繼續捅。
旁邊,幹扁身材滿臉褶皺的老人嚴肅地對著男人們說了幾句話,男人們的臉色也肅穆了,不時地,他們的眼光溜向滿身泥土手腳都是血漬的黛。
黛心裏浮起不好的預感,那個四季豆一樣幹扁的老不死莫非出了什麼對她很不利的餿主意?
老人回身,向著黑鴉鴉的人群高聲喊了幾句話,人群附和著發出吆喝聲,群情高漲。黛有些慌了,她看到老人拐杖的指示處,幾百碼的地方,一處土坡挖得狗啃一般,零散地堆著樹枝葛藤類的纏繞物,直覺得,對她不利。
強壯男人象對待死去的動物一般,直接拽著她的胳膊往前拖。泥地上拖出長長的兩道軌跡,黛痛得要命,幾乎要爆粗口了。更變態的是圍繞著他們的人們開始興奮地起哄,以她的痛苦為樂。
幾名男人跳下挖出有些深度的土坑,把坑挖得更大更深。其餘人等返身取來禽鳥羽毛編織的頭套等物,穿戴在扳著老臉的老人身上,然後給他的臉塗上花花綠綠的顏色,往他脖子掛上野獸牙齒磨成的項鏈。
黛不惱了,驚奇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看他們的打扮似乎想進行某種儀式。可惜手腳被捆,不然她就能搶拍幾張數碼照片下來,要是僥幸回得去,還能登上報社探奇探險風俗風情之類的版麵。
又轉念一想覺得自己好笑,在這荒蠻之地性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還在想著天方夜譚的事?
胡思亂想中聽到鼓點聲響起,黛撇臉看到一大群臉上身上塗著油彩的男女,赤裸出上身,圍成一圈跳著古怪可笑的舞蹈。另有一人眯著眼睛坐在旁邊的地上,聚精會神地用手掌拍打著獸皮製成的圓鼓,雖然簡陋,聲音卻不沉悶,在漸漸褪去蒼白露出蔚藍顏色的天空底下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
怦,怦,怦!
黛感覺自己的心隨著獸鼓敲響的聲音,一上一下地提拎著。
披著羽衣的老人闔眼坐在敲鼓人的旁邊,象是睡著了。就在黛懷疑他是不是睡著睡著就羽化成仙時,老人忽然一睜眼,發出震耳欲聾的一聲喊,引得小樹發抖鳥獸遁走,黛也是渾身一哆嗦。
他一聲吼叫過後,跳舞的男女象是接收到什麼,忽啦啦地撲向側臥在地上不能動彈的黛,七手八腳把她往土坑那邊拖。
鼓點聲密集了,老人的呢喃時遠時近,黛驚愕了,該死的不明物種,他們該不會是把她拿來搞什麼活葬之類的儀式吧?要是就這樣被埋了,那她才真正地冤心死了!
黛拚命掙紮,大聲喊叫:“放開我!野蠻人!我是人,不是動物!你們這些沒人性的東西!”自然沒人理她,她又轉臉罵眯著眼睛的老人,“老不死的,就會搞這些封建迷信!我要是死了,一定化成厲鬼,每晚向你索命!”
老人好象聽懂了,打了個冷顫,卻把眼睛閉得更緊,念經念得更勤快了。
黛無可奈何,身體已經被拖到土坑邊上,隻要抓住她的手一鬆開,她就會滾落其中被泥土掩埋,一輩子都萬劫不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