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笙微笑,不再多做言語。
而後管家領著宿府一行人進府入席。
夏黎笙見證了兩人成親的三拜儀式。
夜微深,酒正酣。
佑宇來到宿府這一桌敬酒。夏黎笙又額外多回敬了他一杯,對他說:“要幸福。”
佑宇在這夜,新府明亮的燭光下看她,笑容明麗璀璨,一如初見時他們相遇的模樣。
他仍記得第一次遇見,她毫不遮掩的打趣的話語“噗,魷魚?!”;還記得元宵燈會的晚上,街道蔥蘢的燈光掩映的她的麵容;還記得那屬於他們兩人的訂婚禮上,她盛裝的明豔動人……
明明記憶明晰可辨,轉瞬他卻已摘下那剛玉扳指,另娶他人。
她的笑容,滿滿的是祝福。對朋友的祝福。
他終歸是不忍她為難。
他亦笑,輕聲應她:“好。”
而後舉起酒杯,狠狠閉目,一飲而盡。
冰涼的酒液入口順喉而下,浸透四肢百骸,微辣的醺灼。
該忘了。
……
喜宴辦得差不多,賓客們陸續都離場了。
宿府人也起身告辭了。
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夏黎笙總歸是心情愉悅的。是以,她一夜好夢。
不過很快,她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翌日一大早,夏黎笙用完早膳後就被宿老太太叫去了。
宿老太太坐在副主位上,和一側的中年女人相聊正歡,宿老太爺則坐在主位上慢慢喝著茶,看向她的眼神有幾分的……“自求多福”?
夏黎笙莫名就有了不祥的預感。
有外人在場,她便需拘禮些,“外公,外婆。”到了中年女人那,她頓了頓,看向宿老太太。
宿老太太笑眯眯地向她介紹,“這是郝姨婆。”
“見過郝姨婆。”
郝姨婆起身回以她一個較大的福身禮,“夏小姐有禮了。老婢見過夏小姐。”
宿老太太向夏黎笙招了招手,夏黎笙走到她身旁靜站著。
郝姨婆道:“夏小姐真真是位窈窕淑女呢。”
對於這種場麵的客套話夏黎笙往往都是微笑置之,但是宿老太太卻是很高興,喜色溢於表。
“郝姨婆,你看這事待如何?”
郝姨婆樂嗬嗬的笑,“這事好辦!”說著有下人抬進來一個箱子。
她把箱子打開,裏麵滿滿的都是卷軸。
夏黎笙額角就是一抽,她怎麼有種非常不妙的預感呢。
於是聽得郝姨婆喜滋滋的道:“這裏是全京城未成親的公子哥的資料,各式各樣的都有!保管宿老太太和夏小姐滿意!”
你丫這語氣裏滿滿的自豪和驕傲是什麼鬼?!
聽這話簡直就像青/樓裏的老/鴇在門口攬客時說的話……
她現在溜了還來得及嗎?
幾乎在她剛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宿老太太就握住了她的手,“來吧黎兒,咱們可得好生瞧瞧。”
夏黎笙試圖做著一切掙紮,“要選夫婿嗎?”
“正是。”
“不用這麼急吧?”
“還不急?你都老大不小了,再不找人嫁了到時候成黃花菜了沒人肯要你,你可別哭。”
不,她不會哭,她會站起來/擼……咳,那什麼畫風好像有些不對。她怎麼會沒人要,這不是還有墨大閣主嗎?
“黎兒舍不得外婆外公,還想留下來陪陪你們,多盡些孝!”
“你盡的孝夠多了。外公外婆也不需要你陪。”
果然是親的!
宿老太太拿起一卷卷軸,展開了看,當即誇讚道:“這家的公子哥不錯嘛。長得一表人才的,又溫文爾雅……黎兒你來看看。”
卷軸遞到夏黎笙的麵前,夏黎笙瞧了幾眼,“一般般。”
還真隻是一般般。夏黎笙覺著隻要一切有可能成為她丈夫的人,宿老太太都會說好。
宿老太太多看了一會,念叨著,“明明挺好的。”但是因著夏黎笙不喜,她還是把卷軸放到一邊,令拿起了新的,“看看這個,這個怎樣?”
……接連幾個夏黎笙都說不滿意看不上,宿老太太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轉而笑對郝姨婆說:“我老了,不懂這些小年青的品味了,還得勞煩郝姨婆幫忙介紹幾個吧。”
郝姨婆滿口應好。
宿老太太拍了拍夏黎笙的手,“你郝姨婆可是京城有名的媒婆。做媒做了十幾年了不知道促成了多少對恩愛夫妻呢!絕對啊給你介紹個妥妥的相公!”
夏黎笙:“……”
所以……這是趕鴨子上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