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她又寬慰道,“奴婢先前並未得靠近過霜清軒,現下還是沾了夏小姐的光呢!怕是宮主得處處防範,才戴上的麵具罷!”
“不過奴婢聽說,宮主的真容是比女子還要嬌豔萬分的呢!”
夏黎笙半信半疑的哦了一聲,也就不再追究了。
……
“少夫人回來了!”
“真的嗎?快走快走!”
“快快快!”……\t
閆閣內一片騷動,下人們都因他們的少夫人回來了而喜出望外。這也難怪,夏黎笙對待他們下人極好,且沒有什麼架子,自是積攢了許多人緣。
一幹人等全都圍聚在了閆閣的大門口,各種聲響響成一片。
眾人眼裏的夏黎笙,滿麵倦容,衣衫發飾淩亂之餘便是邋遢。風塵仆仆的模樣使下人們不由地多看了幾眼。麵麵相覷,似是從沒見過她如此之狼狽。
四大暗影撥開人群,均是盯著夏黎笙激動不已,冬竹在一旁更是眼眶發熱。
夏黎笙卻沒這心思同眾人打招呼,隻是異常焦急的邊往裏衝邊大聲吩咐,“現在情況緊急,沒時間同你們寒暄了。趕緊的,把我手上這斷腸草拿去熬了湯藥,速速拿到簫硯居!”
眾人這才意識到眼前十萬火急的事情,焦急得不免有些亂了陣腳,乒乒乓乓的又是一陣慌忙。
“魄影,閣主現在情況如何?”夏黎笙匆匆走著,頭也不回的問。
四大暗影和冬竹早已追了上來, 魄影忙回:“回稟少夫人,閣主的情況十分不妙,病情已經惡化!”
她柳眉一皺,“啪”地一聲推開身前簫硯居的門,抬腳就走了進去,直奔內室。
動作幹脆利落,不拖泥帶水。
五人對視一眼,識趣的沒有再跟進去。
夏黎笙在床榻前站定,盯著床榻上昏迷的人。
那個人此刻虛弱不堪,臉上早沒了血色,隻留下滲人的蒼白;身子也消瘦得不行,五官的輪廓此刻愈發的明顯,骨頭分明讓人不禁打顫。
她靜靜凝視著連她如此激烈的闖入都毫無反應防備的人,眼裏繾綣之時卻劃過一抹譏諷……
不過這譏諷隻是轉瞬即逝,很快取之而代的是滿滿的心疼、思念、痛苦。
真真是像極了一個匆匆而回,與危在旦夕的丈夫相聚的妻子。
夏黎笙坐在床沿,纖纖玉指輕輕沿著墨軒溯的臉部輪廓輕輕滑過,嘴角兀地勾起一抹嘲笑,墨軒溯,當初你連替身的身份都不願給我,哪怕連好好地看上一眼也不會。
那……如今呢?我不再是替身而是你切切實實的“正妻”了,你又該如何了呢?嗬!還真是期待有朝一日真想被揭穿之時你臉上的表情呢……
不過,又或許,永遠不會有那一天了。
嘿,墨軒溯,我是淡堯,不是夏黎笙哦……
下人很快用斷腸草熬好了湯藥,端了上來。
夏黎笙一麵細心溫柔的一口一口親自喂墨軒溯喝湯藥,一麵沉聲發話,“大夫還沒到麼?”
管家前腳剛邁過門檻,便聽見了夏黎笙的這番話。於是氣喘籲籲的用力一抹汗,道:“少夫人,莫急!這不是來了麼?!”
管家身後的大夫急忙趕上前,為墨軒溯把脈。
趁著大夫把脈之際,夏黎笙抽了身,扶著管家坐下,然後又接過冬竹遞過來的茶讓管家喝,“管家伯伯,您身子老了,怎麼還親自趕過來了?”
管家平了平氣息,笑著搖頭歎息:“這是老奴分內的事!反倒是少夫人,您這般可是折煞老奴啊!哪有主子不坐下人卻坐著喝茶的理啊?!”說著忙急急欲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