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距離外前院被圍得水泄不通,眾幹人等坐看好戲。
初秋的風吹過,樹葉作響,衣角翻飛。
兩人間流動的空氣仿佛在凍結,誰都沒有拔劍,就那樣靜靜的站著。
在迢茵萬分緊張的表情中搭著二郎腿坐在樹上的夏黎笙,左手一壺酒,右手一疊甜點,接著十分不優雅的掏了掏耳孔:“喂,我說你們到底打不打啊?我媽都喊我回家吃飯咯!”
眾人包括兩人的視線都齊齊望向她。
夏黎笙尷尬的咳了咳,無奈之下用雙手做成喇叭狀,喊著:“三,二,一,開始!”
眨眼的時間,兩道身影就已糾纏在了一起。
墨軒溯的長劍招招攻向要害,南宮跡熙輕盈的以扇為盾,不慌不忙的抵擋。
墨軒溯倒也不急,饒有興味的與他周旋。你攻我守,你守我攻,一時之間,倒也分不出高低。
第一局完,南宮跡熙勝。
夏黎笙在樹上有些興奮,心想照這樣下去自己就可以逃離墨軒溯的魔爪了。
可是,天不隧人意。
墨軒溯把劍一反,負在身後,雙手抱拳朝南宮跡熙道:“南宮莊主,承蒙近日照顧內人了。”
南宮跡熙和夏黎笙皆是一愣,心裏惴惴不安。
“禮送完了,身子也熱了。該是決鬥的時候了。”墨軒溯勾起一抹笑容,卻令人發儊。
言下之意,很明白了。墨軒溯放水,故意讓南宮跡熙贏的!
那個狂妄自大,卻著實有本事的人在一開始就已掌控大局。料定了南宮跡熙會輸,任他如何折騰,也不可能翻身!
南宮跡熙的臉色不好看,唇角的笑也已盡數斂去。他微挑桃花眼,一個閃身便攻了上去。
夏黎笙在一旁氣惱的喝著酒,咬牙切齒,這人怎麼回事啊!他擺明了就是在看輕南宮跡熙嘛!
一白一藍,刀光劍影中,衣怏翩飛;低處的花兒早已被淩厲的刀鋒摧殘零落,落葉紛飛,隨劍而舞;劍氣橫生,愈發激烈。
南宮跡熙被劍氣彈開數尺遠,終於舍得展開了一直閉著的扇子。一片片飛刀泛著銀光出現在眾人眼前。
夏黎笙已經有些微醺,看到這個,精神猛地一抖擻,激動得差點沒拍手拍腳了。
隻一瞬,扇上的飛刀不見了蹤影,狠、準、穩地朝墨軒溯飛去。
接踵而至的飛刀讓人看得眼花繚亂,墨軒溯在刀雨中躲避、穿梭,絲毫不見狼狽。手上的劍極快極準的擊飛迎麵而開的飛刀,隻一會,飛刀就全部飛入了樹中。
排列是標準的斜線,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南宮跡熙麵不改色,一個移身不見了人影,頃刻就來到了墨軒溯麵前,手中的扇間不知何時出現了六厘米左右的劍刃,閃著寒光襲向墨軒溯的脖頸。
眾人屏住了呼吸,夏黎笙無知覺的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
墨軒溯高大的身軀竟出乎意料的柔韌無比,他腳不動分毫,輕鬆的一個下腰,避開了迎麵而開的致命武器。
與此同時,他的銀劍一提,“咣當”一聲與南宮跡熙的扇劍相碰,手一轉對著他的劍刃就比向了南宮跡熙。
周身空氣似乎驟然凝固,眾人屏息,期待轉機。結局卻已落定,再無回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