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一股力量打入古陣中,陣圖驟變,時空與虛空撕裂開的裂痕再一次出現,開始召喚戰死的諸神。
半年的時間裏,艾思宇利用無上修神不斷地在天地間尋找那些逝去的殘魂,不斷地修複重組,一部分人已經可以召回,隻是那些自爆的諸神無法在召回,他們的魂魄已經完全燃燒,再也無法修複,其中也包括雨析。
隨著時間的演變,第一重天基本上構成,以往的建築恢複半數,一些低等的生物已經開始遊走在叢林中。
而那時間裂痕中,一道身影率先走了出來,是那顆心,更確切的說是戰神刑天。
兩人對視一樣,眼眸中滿是淒涼,這一戰太過心酸,諸神付出了太多。
深夜,兩人站在修複好的夜空下,簡單地喝著酒,刑天看了眼艾思宇,輕聲問道:“找到你要的答案了嗎?”
“沒有!我隻知道我是洪荒第一神,從洪荒時代開始我就想打破某種東西,但,那時後形成的五天還不存在。”艾思宇淡淡地回應著,似乎知道刑天想要問的是什麼。
“從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看出你生命裏滿滿的寫著戰命二字,這也許是一種宿命,一種使命吧。”
“戰命!究竟哪個是我的宿命,究竟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又是不是別人安排的呢?誰又知道呢!一切還是隨我本性吧!”
消瘦的身體站起,看著無盡的星空,淡淡地回應一句,一時間那消瘦的身體中透著一股淡然。
又是半年時間,死去的諸神除了一部分全都會來了,艾思宇動用了無上神力將同自己來的兄弟姐妹全部召回,故人重逢一時間多出幾分心酸,隻是其中少了兩人,一是思雪,二是司徒林。
思雪的三魂七魄,艾思宇每天都在尋找,卻毫無頭緒,當年同混沌一戰,思雪被能量吞噬,三魂七魄不知在何處,而司徒林屬於另一個世界,此時的艾思宇無法處理平行空間的事情。
父親、瘋叔也在其中歸來,父子二人再一次重聚,叫艾天成感慨萬千。
這般尋找下又是半年時間,此時的艾思宇盤坐在古陣上空,緊閉的雙眸突然緊繃,消瘦的身體一下子從上麵躍起,隨後臉上多出無盡的欣喜。
“思宇,怎麼了?找打了?”不遠處的夢馨看到這一幕,急切地關心著!
“找到了!終於叫我找到了!”可艾思宇卻已經哭的跟一個孩子似的,一邊說著一邊跳著。
十幾分鍾過後,一道纖瘦的身體從時間裂痕中緩緩走出,白色的衣衫,輕靈脫俗,純美的麵頰正是艾思雪!
“思雪,歡迎你回來!”夢馨搶先一步上前,拉過思雪的手笑著說道。
可思雪那雙眼眸卻不由得一滯,竟向後躲了躲,顯得很懼怕,隨後看到走來的艾思宇,一下子躲到艾思宇身後:“哥!這是哪啊?她是誰?”
“妹......”看著那副驚嚇的表情,艾思宇心頭一酸,剛要說什麼,可忽然意識到時間之神不久前說過的話,思雪的三魂七魄受傷過重,也許人回來了,卻會丟失一部分情感,甚至丟失一部分記憶。
正如艾思宇擔心的,艾思雪回來了,卻不記得在異界的所有記憶,看著那個還是無憂無慮的家夥,艾思宇笑了,心裏卻覺得不知道也好,還是以前快樂地模樣可愛。
又是半年過後,艾思宇已經決定回到自己的平行世界,此時的戰元古大陸還在重建,所有的生靈都在一點點恢複,想要恢複到從前,隻能靠時間一點點完成。
而此時,某處空間,兩道身影並排而立。
“哥,真不打算回去了嗎?過去的就過去吧。”艾思宇疑惑地看著一旁的這個青年,輕聲說著。
“弟,我就不回去了,替我照顧好我父母,相比較咱們的那個世界,這裏更適合我。”另一道身影身體微微一顫,大手搭在艾思宇的肩頭,決然地回應著。
十幾分鍾過後,第一重天。
“雨墨,替我照顧好孩子,他適合這裏。”艾思宇將懷裏的孩子低了出去,雨墨嘴角多出一絲笑意,接過孩子,看著對自己笑得小寶寶不由得笑了,孩子的那雙深邃的眼眸落在她的眼中,叫她不由得心神一顫。
“你可給我照顧好了,我一段時間就回來一趟,別叫他受欺負!”艾思宇有幾分不放心地囑托著,生怕自己的兒子受什麼委屈。
“你兒子受欺負!你騙誰呢!你家孩子現在就是半隻腳踏入逆天之境的存在,誰敢欺負他!”雨墨頓時不高興了,嬌嗔著責罵著。
艾思宇無奈地笑了,自從那一戰之後,自己激活了自己體內的某些東西,血脈也在一瞬間達到了恐怖的地步,連帶著流淌著自己血脈的孩子也受到了影響,此時還沒踏入修神之路就已經是半隻腳踏入逆天之境的存在,真不知道以後將會恐怖到什麼境界。
毀滅過後天地間的一切還在重建,所有因這場廝殺波及的人與物都會歸來,可這一切都需要漫長的時間,欲帝主動留下承擔了這個漫長的過程,艾思宇選擇帶領家人回到自己的家族。
翌日,第一重天上古遺林,艾思宇當年醒來的地方,歸來的諸神站在半空中,看著那道消瘦的身體動用無上神力撕裂虛空,欲要離開。
“臭小諾,這個時候上什麼廁所!”艾思宇憑空而立,想要踏入虛空,可回頭一看自己的肩頭卻不見小諾的蹤跡,這小家夥嚷嚷著要跟自己回去看看,要是好的話就在自己那個世界紮根。
“這幫臭丫頭真沒良心,每一個送送我的!”目光從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掃過,張昊、李維等兄弟在哪笑罵著自己,艾思宇卻發現玉若昔、初音未來她們都沒來,不由得嘀咕了一句。
“嘻嘻,久等,久等哈,小諾哥昨晚吃多了拉稀了,這就出發。”就在艾思宇嘀咕的時候,不遠處虛空一陣波動,小諾從裏麵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小手時不時地捂著自己的小胳膊,那裏正是他的空間幻斂所在。
“又搞什麼鬼,快走,你也就去我那呆幾天,時間久了我媽會煩你的。”艾思宇笑罵著,並未理會小家夥究竟有搞什麼鬼,卻沒看到小諾眼眸裏多出一抹壞笑。
家族使命,過往的一切,已經結束,艾思宇選擇了回歸。
當回歸過後,一切都顯得那般平靜,在踏足那片古林之時,艾思宇動用無上修為將死去的司徒林從輪回中拖了出來,為其重塑身體,隨後將死去的艾思明追回。
站在這片熟悉的故土,看著一個個親人的麵容,艾思宇心頭暖暖的,回首來過往所經曆的一切卻也曆曆在目,兩個平行空間裏的時間完全不同,正如艾思宇開始時預料的那般,戰元時代的時間要比外麵的快很多,自己在戰元時代近十年的光陰在外界不過半年而已。
此時正值寒冬,新年過後,暑假結束,艾思雪坐在家族的汽車上,看著窗外的眾多親人,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艾思宇,以及艾思宇身邊的夢馨,揮出白皙的右手,露出以往天真的笑容,淡淡地說了一句:“再見,再相見。”
可短短的五個字落在艾思宇耳中卻如同利刃一般刺來,這幾個字太過於熟悉,一次次生離死別,一次次為自己付出,思雪說出的都是這幾個字,可此時,兩人經曆的一切都成為過往,思雪早已不記得,更記不起前世今生的重重愛戀。
想到這些艾思宇心頭陣陣痛意襲來,一時間不由的落下淚水,抬頭看去,與思雪目光交接,兩人眼眸中都閃過一抹異芒。
“叔,開車吧。”思雪又露出了那絲笑容,很自然地說了一句,最後收回目光倚靠在座椅上。
車駛向遠方,消失在眾人視線中,黑色的車身在白雪中時隱時現,艾思雪卻難以抑製內心的情感,淚在弟弟滑落間泛起陣陣晶瑩:“哥,原諒我裝作‘失憶’,我的愛生生無法改變,但,我與夢馨都如此愛你,我們又是那種無法與她人分享自己愛人的人。希望我的決定會叫你們過得幸福,夢馨!你要好好珍惜他啊,否則你傷害的不隻是他一個人。”
白雪中,艾思宇同夢馨走在其上,小諾悠閑地坐在艾思宇肩頭吃著膨化食品,這裏可算是他的天堂,空間裏不知道裝了多少小食品。
“夢馨,說說當年我遇到你的時候你為什麼受傷吧。”艾思宇沉默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心底最大的疑問。
洪荒中期,艾思宇付出生命救下了重傷的夢馨,此時艾思宇依舊不知那時的夢馨究竟是什麼等級,那時的夢馨又究竟為何會重傷。
聽到艾思宇的疑問,夢馨身子一顫,未曾想過他還是念念不忘某些東西,一陣猶豫過後說道:“思宇,洪荒時代之前是太古時代,那時修神剛剛繁衍,但,那隻是一道七重天的修神而已,實則天地間修神早已繁衍了無數歲月,太古之前更有亙古,而我便是亙古時代的強者,那一時代同樣存在著相同的滅世之難,我便是因此受傷逃到第七重天,遇到了你。”
“我尋找了三個時代,在戰元時代再一次遇到了歸來的你,可以說在特納古城酒樓裏的那一次偶遇是我故意為之,希望可以幫到你。”夢馨呢喃著,纖瘦的身體走在皚皚白雪中,透著不俗之感。
“難道天道之上還有更高的等級?”艾思宇話語中帶著幾許情感波動,卻也不是太過濃烈,這一切他早已經猜到,那一戰,幽天施展的吞噬眾生之法,同自己的噬生完全一樣,速度比自己還有恐怖千萬倍,艾思宇心底就多出一絲不好的預感,自己究竟是不是最終的自己,自己的這一生是不是又是他人安排的呢?
夢馨並未回答,隻是點了點頭,可艾思宇從那眼眸中看到了一抹懼怕。
消瘦的身體一時緊繃,一股子淡然的氣息再一次從體內擴散出,有別於那些佛門之力、無上神力,一聲呢喃卻以從口中吐出:“天道之上還有更高的等級,隻要人有欲望,世間就存在等級之分,上位者又如何!做回真我,比什麼都好,放下那些無謂的追求,誰能知道追求的過程是不是‘天’的安排,我命由我不由天!做回真我天又奈我何!”
隨後帶著小諾直奔遠處走去,看的肩頭上的小諾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兩人再說什麼,能做的就是嘎嘣嘎嘣嚼著膨化食品。
稍後,小諾嘿嘿一笑,拍了拍艾思宇的臉:“嘿,哥們,你想不想發生點豔遇什麼的,你看我把什麼給你帶來了,一代小當家換一個娘們值吧!”
“尼瑪!你這是想坑死我的節奏啊!”艾思宇看著小諾神神秘秘地開啟空間幻斂,剛撕開一個小口就看到玉若昔一臉冷意地望著自己,往裏麵又看了幾眼,全是熟人,艾思宇頓時把小諾抱在手裏一頓暴揍,兩人很快消失在夢馨眼前。
看著艾思宇走遠,夢馨會心的笑了,笑得很輕鬆,這個少年終於長大了,不用自己再像姐姐一樣照顧。
“色狗,你我同為亙古之神,沒想到你也看開了。”夢馨一把將懷裏的毛毛丟下,嬌嗔一句。
毛毛掙脫夢馨的手,在雪地中一跳一跳地向小諾和艾思宇的方向追去,隨後一絲靈魂波動傳來,在夢馨腦海中響起:“我命由我不由天!”